程峪倒出一壶酒,温上,另取了酒盅,倒出三盅,“明儿十八要开印上衙,我不能多喝,只陪三盅,你们俩随便。”笑着满饮了头一盅。
萧砺“嗯”一声,忽地深吸口气,“萱萱,有件事梗在我内心,一时想不通,在大哥那边喝了点闷酒……返来迟了。”
怎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执念?
合衣躺着,身材疲累得很,脑筋却格外复苏,半分睡意都没有。
杨萱含笑着抱怨,“一股子酒气,大人喝了很多酒?”
钱多陪着喝完,掂起筷子夹一口白菜,刚入口,便皱起眉,“如何酸溜溜的?”
伸筷子又夹一块排骨。
萧砺直直盯着她,踌躇好一阵子,才道:“萱萱如果情愿说就奉告我,如果不肯意就不说……我想得清楚,我喜好萱萱,离不开萱萱。”
排骨没滋没味,总归是熟的,勉强也能入口。
另有刀柄上系着的大红色快意纹络子,是杨萱过年时打的,说新年图个红火吉利。
常常想起夏怀宁曾陪她弄月听她操琴,看着她罗衫轻解,萧砺心头就像吞了黄连般,苦得发涩。
菜有三道,撤除先前的猪耳朵外,另有碟黑乎乎的炒白菜,一盆排骨炖冬瓜。
程峪弯了唇角笑,“要结婚的人到底不一样,之前办差返来可没这么面子。”
屋里黑着灯,杨萱已经睡下了。
萧砺俄然想起,明天应允了杨萱一道买花灯,吃白汤杂碎,她会不会在家里等着心焦?
杨萱怔一下,踌躇着问,“是跟我有关吗?”
钱多“呸”一声吐出来,“我不舍得吃,明儿送给小十一吃。他吃过一次小四嫂做的菜,就每天念叨……小四嫂做的必定不是这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