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徒弟拍拍她的肩:“天然不会是请你来当大夫给人瞧病,你看看这老姜,瘦得跟猴儿一样,一副夺目相,又怎会生出那等蠢动机?”
姜掌柜点头一笑:“松年堂开了这几十年,兼卖生药、成药,铺子上不管炮制徒弟、抓药徒弟,在全部儿清南县城,都可算作是一等一,却向来只卖药,从未请过一个坐堂大夫,你说说,这是为甚么?”
叶连翘有点抱愧地冲他笑了一下,一脚踏进门槛里:“我是瞧着,大伙儿仿佛都在歇息……”
叶连翘便抿唇笑了:“您放心,我必然会盯着我哥,让他勤奋干活儿,他如果偷懒,别说您,即便是我也不会承诺。您两位和松年堂的大伙儿,对我们兄妹都很照顾,苏四公子更是……”
松年堂大家待叶连翘都不错,那姜掌柜既然点名了找她,她便也不肯怠慢,翌日上午,按例守着小丁香替春芽泡过脚,筹措饭食姐妹俩仓促吃完,估摸着这会子药铺被骗是不会太忙,便一径赶了去。
姜掌柜与曹徒弟两个对望一眼,面上不约而同暴露点笑模样。
现在瞥见叶连翘姐妹俩,他就从速揉了揉眼,驯良地笑着招了招手:“连翘丫头,来都来了,还在外头站着干啥?出去,出去!”
“你做的这谋生,三十六行里少见,在全部清南县,更是独一份。”
虽不知他此举的目标,叶连翘却还是低头仔细心细考虑了一番,沉声道:“苏四公子为人仁慈有交谊,不管城中有谁需求帮忙,都情愿施以援手――我感觉,他如许的性子,总不会是平空而来,想必他家里的长辈行事气势也是如此,这应是他家多年的传统。”
暖烘烘的日头,在青砖空中上留下一大片班驳的影子,如许好的气候,又是大中午,能睡上一会儿,实在是一大享用。叶连翘牵着小丁香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了一下,就有点不忍心吵醒他们,正踌躇是不是应当在外甲等上一会儿,孰料那姜掌柜竟是顿时醒了过来。
姜掌柜略略点头:“以是?”
叶连翘跟着他在大堂中清净的一角落了座,少不得于曹徒弟酬酢问候两句,那姜掌柜便乐颠颠道:“冬葵那小子,手脚可真是个利索的,四公子要的那嫁妆匣子,他只花一日便将图样画得妥妥铛铛,说是最多三天就能做好。昨儿他来,我也同他筹议过了,待他将李木工那边的活计收了尾,紧接着就来我们松年堂,里里外外,把那些个木头打造的物件儿,都好生补葺一番。人为方面,决计不会剥削他。”
一谈到这个,姜掌柜面上便立即添了两分沉稳之色,眼中也透出一丝精干。
叶连翘心中一动,却没急着发问,只悄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