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环顾四周,此地处在一个山谷,四周是矗立的山岳,峰顶有皑皑白雪,问道:“我们现在身在那边?”
但是,乌孙的马队也不是浪得浮名的,特别是塔利尔,的确是勇猛彪悍,黑甲军固然神勇,毕竟长途跋涉,连夜不休的追击,体力不如塔利尔的守军那么充分,人数也处于下风。
不过,乌苏人的恶梦还没完,方才停下来,歇息了不到半日,段明臣带领着黑甲兵再度追杀过来。
事到现在,急也无用,不如安然面对,顾怀清完整看开了存亡,反而气定神闲起来,面对锋利的刀锋,也没有暴露涓滴惊骇来。
乌孙将士中有很多人受了伤,本来筹算在这处埋没的山谷休整两日,到时候大齐追兵能够也撤退了,他们再回王都去。
不过,摩诃多不愧是一代枭雄,他拔刀斩杀了几个逃兵,又开出高额的赏金,重新鼓励了士气,稳定了军心。
兵荒马乱之际,顾怀清趁着混乱,打晕了两个保卫,换上他们的衣服,争光了脸,筹办趁乱溜走,谁知脑袋刚钻出帐篷,托利恰好跑过来,把顾怀清逮个正着。
前来救济的是摩诃多国王的小儿子,也是托利同父异母的弟弟,名叫塔利尔。此人智谋不如托利,但天生神力,作战英勇,常日驻守吐鲁番,他收到求援的信号,便带了五千人马来援助。
摩诃多国王见抵挡不住,只能带着托利和残存的兵马再次败退,幸亏他们毕竟熟谙地形,马匹脚力也好,总算逃离了大齐马队的追杀。
托利解释道:“我们是在天山的一个知名山谷,只要本地人才晓得。”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奔袭千里,便是身材刁悍如他,也快扛不住了,而跟从他的兄弟亦是筋疲力尽了。
顾怀清标致的眸子失了光芒,变得浑浊暗淡,好像明珠蒙上了灰尘。
段明臣远了望着被托利护在身前的顾怀清,他的手脚被绳索束缚,有力的伏在马背上,蕉萃惨白的神采,茫然的眼神,从未见过如此无助的顾怀清,段明臣顿感心如刀割,恨不得冲过来,将他抱入怀中。
顾怀清暗叫不利,跟托利打了起来,但是毕竟瘸着一条腿使不上轻功,眼神也不好使,十几招后就被托利制住。
顾怀清本就身材不适,一起颠簸奔逃吃尽了苦头,眼睛的毒素也有分散的趋势,一起上都是被托利拖着走。
摩诃多派人将顾怀清的身上搜索了一遍,却一无所获,但他还是不放心,把他随身的东西都充公,给他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又封住他的穴道,用绳索紧紧捆停止脚,确认他不能再做手脚,才放过了他。
摩诃多国王是能屈能伸的人物,见败势已显,不成窜改,便当机立断的命令撤退,以求减小伤亡,保存气力。
“父王,有话好好说,您……”托利好言劝道。
“住嘴!”摩诃多怒喝,狠戾的目光像狼一样盯着顾怀清,“说!是不是你在拆台?”
人一旦冒死,战役力便刹时晋升很多,两边从厮杀了好久,相互伤亡都不小,乌孙人毕竟人数占优势,垂垂地落于下风,被齐军围攻,苦苦抵挡。
顾怀清哦了一声,对国王的自傲并不觉得然。
可爱!可气!
但是,到了深夜,万籁俱寂之时,大齐的马队再度来袭,如同神兵天降,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掩杀过来。很多乌孙的兵士还在做着好梦,就被砍掉了脑袋。
明显已经离得那么近,就差那么一点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困遭罪,没法救他返来。
“父王!”托利大惊失容,却被摩诃多以眼神吓退。
“我不明白国王的意义。”顾怀清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