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般定定四目相对,凝眸荡情,情素暗生,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周姐姐、周姐姐没事吧?!”陈冬生满面焦心奔向傅礼和周云娘摔落方向。
“女人,你醒了,太好了!”傅礼立时大喜,“女人拯救之恩,傅礼——”
“我呸!”匪头淬了一口,暴露一嘴黄牙狰狞一笑,“臭小子,让我们走,不然,我就断了此人的脖子!”
陈冬生生硬移开目光,瞄了一眼那边的傅礼和周云娘。
“阿瑟放心,周蜜斯无事。”尸天清跳到车下,一拍郝瑟肩膀,定声道。
陈冬生用力儿揉了揉眼睛。
俄然, 冲在火线的黑衣身形足尖疾点飞烟, 身形突然加快,竟是在眨眼间就突身欺至强盗身前,手臂横击强盗肘骨, 就听咔嚓一声, 肘骨变形,手中钢刀跟着凄厉惨叫抛向半空。
“还能如何办?!”郝瑟咬牙,“人质威胁黔驴技穷一言分歧必定撕票!”
“你、你们到底那一起的?!”
“伴计?”匪头一脸惊骇,渐渐后退,“怎、如何能够!”
岂料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众匪狂笑声中, 一匪抽刀狂叫迎击而来, 宽刀虎虎生风, 如同暴风骤雨劈面, 避无可避。
“傅公子……”周云娘眼眶一红,睫毛一抖,清泪莹莹滑下眼角,一抹美好笑容闪现在惨白秀容之上,仿佛春花绽放,千娇百媚,“你没事……太好了……”
“找死!”匪头捂着后脑怒喝一声,翻手一刀狠狠劈向了周云娘的后背,眼看就要将周云娘劈成两半。
“都、都给我停止!否、不然我就杀了他!”
“阿瑟,天清说完了。”尸天清转头向郝瑟,微微点头。
但见马车之上,一个身穿道袍的死鱼眼青年叉腰举头,正一脸沉醉声情并茂引吭高歌,固然歌词很有诗意,但那调子,倒是刺耳的的确想害人撞墙。
但见马车旁侧,双手摆脱了绑绳的傅礼紧紧抱着怀中的周云娘,两眼通红,满面焦心,嘶声急叫:“女人、女人,没事吧?”
茫茫乡道之上,轻风拂面,吹起片片青色草叶,翩飞若雨,漫天飘洒,仿佛妙笔描画彩云,画出袅袅妙音——
“对对对!君子,都是君子!君子动口不脱手啊,哈哈哈哈!”匪头大笑起来,“老六,驾车,我们走!”
玄色衣袂飘然落下,站身如松,厚重刘海缓缓拂动,剑眉飞煞,目若寒星,一身凛冽之意,冰凝彻骨。
郝瑟渐渐蹲身,抓住了头发。
“配背景音乐做氛围做殊效啊!”郝瑟一脸“你真没见过世面”的嫌弃神采回道。
那笑声仿佛一串一串欢畅的音符,腾跃飞向明朗天空,跟着初夏的清风回荡在郁郁葱葱的山野之间……
一片诡异死寂。
我、我没看错吧?!
傅礼双目圆瞪,看了看这边的三人,又看了看怀里的周云娘。
说着,就清了清嗓子,突然提声道:“看、呀,那不是桑丝巷周家二女人周云娘吗,如何上了傅家的马车……啊、不对——应当是——啊呀,如何倒在傅老板的怀、里、啊?哎呦,这孤、男、寡、女的,这可如何是好啊、啊、啊啊……”
“先人板板!让你抓人质!让你威胁老子!让你丢匪贼的脸!踹死你!踹死你!”
娇喝声中,一道窈窕身形豁然从车顶跃下,横飞扑向了傅礼,罗裙低垂,秀发如云,竟是周云娘。
“尸兄,这个家伙如何摒挡?”郝瑟用拂尘柄啪啪打动手掌,一脸坏笑,“要不,我们炒个豆腐?”
一步以后的褐色身形足踏重音高跳腾空, 一柄拂尘高高举起,竖映晴空,轰然狠贯强盗天灵之盖,将强盗狠击拂尘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