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就在此时,一声娇喝俄然骤响天涯,车顶飞窜出一只紧攥大石的纤细玉手,搏力一挥,狠狠砸向了匪头的后脑。
“好!”尸天清身形飞速一旋,足尖踏烟而起,黑衣身形在悬空飞停一瞬,猝然一个展身,在半空仰挂一弯月弦弧度,手中钢刃倒飞而出,狠狠拍在第四匪头顶。
“把人放了,就让你走!”尸天清上前一步,冷声道。
这一笑,那叫一个秋水盈盈梨花带雨含情脉脉惹人顾恤欲拒还迎……
“傅公子……”周云娘眼眶一红,睫毛一抖,清泪莹莹滑下眼角,一抹美好笑容闪现在惨白秀容之上,仿佛春花绽放,千娇百媚,“你没事……太好了……”
目光所及之处,天气苍茫, 疾风走尘, 一黑一褐两道身影仿佛离弦之箭飞射而出,目标竟是那浑身悍煞之气的五人强盗, 的确就如飞蛾扑火, 有去无回。
二人就这般定定四目相对,凝眸荡情,情素暗生,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尸天清黑衣翻飞落地,看了一眼旁侧的郝瑟。
傅礼二十多年平板无颠簸的面皮之上,不受节制隐跳了一跳,紧接着,一声闷笑从口中喷出,刹时就变成了傅老板有生以来最宏亮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可、但是……”陈冬生和郝瑟同时指着周云娘,两道声音皆是在颤栗。
卧槽,这个马车到底能坐几小我?这是严峻超载!
“傅公子快逃!”
郝瑟的后半句话在看到马车另一侧的景象后卡住了。
茫茫乡道之上,轻风拂面,吹起片片青色草叶,翩飞若雨,漫天飘洒,仿佛妙笔描画彩云,画出袅袅妙音——
一片诡异死寂。
“放人没题目!”匪头的刀刃又进步了三分,“只要让这位朱紫陪着大爷我再走十里八里的路,等你们都追不上了,我天然会放了他!”
肥胖身形一跃而起,手掌腾空一抄, 钢刃已然在手, 玄色衣袂如同墨云在半空翻旋一转,飞出一脚,狠狠踏在强盗后背,口中哑音同时喝出:“阿瑟!”
周云娘额角一跳,立时甩出帕子按住额角,哎呦一声,两眼一闭装晕躺在了傅礼的怀中。
“大当家——”驾车六匪转头惊呼,可话刚出口,就听天空衣袂翻响,尸天清一袭黑衣倏然从天而降,两腿分蹬暴踢而出,一脚一边踏在了匪头和六匪的鼻骨之上。
“哈哈哈哈!老六,干的好!”本已等死的匪头立时对劲起来,一个鹞子翻身跳上马车,夺过第六个强盗手中的钢刀,紧紧贴在傅礼的脖子上,放肆叫道,“你们不是很短长吗?来啊,来杀我啊?!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大爷的刀快!”
“我的天……”陈冬生一脸惨不忍睹掩面。
“都、都给我停止!否、不然我就杀了他!”
岂料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阿瑟放心,周蜜斯无事。”尸天清跳到车下,一拍郝瑟肩膀,定声道。
“还能如何办?!”郝瑟咬牙,“人质威胁黔驴技穷一言分歧必定撕票!”
而在此人中间,一个黑衣黄面的青年正面无神采往天上扬洒着野草……
“先人板板!让你抓人质!让你威胁老子!让你丢匪贼的脸!踹死你!踹死你!”
下一刻,就听周云娘嘤咛一声,睫毛微微颤了两下,渐渐启开杏眸,灿闪如水眸光。
“啊呀,傅老板、周蜜斯,二位没事吧!”郝瑟当即回神,仓猝跳上马车探头一望,“哎呦我去,这周蜜斯为了傅老板也真是拼了,竟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