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笑道：“这是端方。”
中午，是阳光能照进恶人谷的独一时候，幸亏恶人谷中的人本就不喜好阳光，太阳露面的时候愈少愈好。一只猫懒懒地在屋顶上晒太阳，一只苍蝇懒懒地飞过……这就是隆冬正中午，恶人谷中独一在动的东西。但就在这时，谷外却有小我飞奔而来。
哈哈儿笑道：“小鱼儿公然还躺在这里，哈哈，狼公然是不吃小鱼的。”
然后他就失落了。
过了半个月，他却又从谷外返来了，只是返来时已浑身是伤，的确差一点就没有命了。
杜杀道：“哼！”将门开了一线。
忽听左面屋檐下有人轻唤道：“喂。”
这时他才不过六岁。
杜杀道：“你打不过它，就让它吃了你也罢。”
只是他还活着，狗却已死了。
杜杀负手站在门外，只听那狗吠声愈来愈响，愈来愈凄厉，但俄然间，甚么声音都没有了。
小鱼儿睁大眼睛，道：“兵器……笑也能杀狼么？”
哈哈儿道：“恰是，不管是狼是狗，还是人，都不会伤害一个对他全无歹意的人，你只要笑，不断地笑，直到你已将刀插进他身子，还是在笑，让他光临死前还未曾防备你，那你就不会受伤了。”
杜杀道：“你可晓得你怎会受伤？”
那狗“汪”的一声，扑了过来。
哈哈儿道：“哈哈，不但能杀狼，还能杀人。”
此次他虽也浑身是血，但却已能站在那边，眼睛里虽有眼泪，但却咬着嘴唇，大声道：“我又杀了它，十七刀。”
就连他的寝室里，都绝无陈列，可说是恶人谷中最最粗陋的屋子。小鱼儿每次从屠娇娇的屋子里走到他屋子里，总感觉特别不舒畅，更何况他屋子里总有个吃人的野兽在等着，但小鱼儿不来却又不可。
哈哈儿道：“生甚么气？”
杜杀瞧着他，嘴角又出现一丝浅笑。
小鱼儿道：“他叫甚么？”
猛虎未死，死的天然是小鱼儿了。
杜杀冷冷道：“这不是切菜的刀。”
哈哈儿大笑道：“傻孩子，奉告你，笑伯伯我在笑的时候，身上偶然也在疼的，但我身上愈疼，就笑得愈凶。”
杜杀道：“既是如此，你下次还怕不怕？”
少年道：“你不认得我，为何要问我好？”
屠娇娇道：“我要你这小鬼出甚么气？”
小鱼儿跟着李叔叔时最难受。
小鱼儿轻呼道：“杜伯伯，谨慎！”
小鱼儿五岁还不到时，有一天，杜杀将他带到屋子里，屋子里有一条狗，杜杀给他一把小刀。
杜杀道：“叫你杀虎，你为何不杀？”他半边脸染着鲜血，半边脸惨白如死，在这腥风未息虎尸狼籍的屋子里，那模样教人看来委实可骇。
屋子里已是条小狼。
他长得倒也不丢脸，只是脸当中却生着个大大的鹰钩鼻子，教人一瞧他，就感觉讨厌。他身上衣衫本极富丽，并且明显是裁缝名手裁成的，但现在却已变得七零八落，又脏又臭。
杜杀道：“刀是用来杀人的，也是杀狗的。”
小鱼儿道：“狗死了，我当然不怕了，但方才……”
小鱼儿叫道：“我杀不了它，我打不过……”
那饿虎嗅得血腥气，性子更猛，一扑后又是一剪，窜改之快，竟比武林妙手变招还快几分，阵容之猛，更非普天下任何招式能与之对比，只闻满室腥风高文，斑斓虎影活动，但“血手”杜杀又是多么人物？身法虽缓稳定，拧身一跃，已掠上虎背，百忙中竟还不忘放声呼道：“小鱼儿，你可受伤了？”
小鱼儿笑道：“如许的人，我倒真想瞧瞧。”
隆冬，在这阴冥的昆仑山谷里，气候虽不酷热，但太阳照在人身上，仍令人感觉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