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凤仪宫正殿时阖宫妃嫔已然安坐,皇后高冷坐于正中,东西两列分座着各位妃嫔,或端庄沉寂、或雍容华贵、或妖娆娇媚、或高雅娟秀。
“皇上能来臣妾天然欢畅。”我沉眸道:“但是后宫姐妹盼皇上如甘霖之盼雨露,臣妾本日得皇上眷顾,谁又晓得有多少姐姐mm摸着冷寂的宫墙挨过这寂寂长夜呢?”
云雨过后他慵懒的将我揽进怀里,想到玉郎我的泪水止不住下落,一世许约,现在我却不得不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
我被他说的一阵脸红,羞赧道:“臣妾哪有那本领,皇上惯会讽刺臣妾。”
“你姑姑那是小题大做,不消理睬。”他清笑道:“何况朕喜好看你熟睡的模样,把头发放下来,像是倾斜的暮云,即便有再多的烦苦衷也都烟消云散。”
众妃散去时轻鸢唤我留下,我点点头随她而去,到了内殿皇后已换了身简便的衣衫,正在棋坪前单独下棋。闻声我来缓缓吐出几个字:“身子骨可大好了?”
“是。”我回身入坐,同皇后一起下棋,皇后边落子边问:“宫中可还风俗?”
“你倒是肯为别人着想。”天子斜枕着头把玩我的发丝,轻嗅道:“别胡思乱想,好好养着身材才是闲事。”
“美人放心,只隔一个月,不会等闲叫人看出端倪,再说有臣的药保养,孩子不会很快显怀。”
棋下到一半皇后道:“既做了皇上的女人就得学会循分,之前的事也都忘了才好。皇上是至孝之人,尊孝两宫太后,不代表能够容忍统统,特别是某些个不入眼之人。你作为皇上的女人切勿做出甚么让皇上难堪之事。”
我很不喜好她对玉郎的称呼,却没能向她发作,只为我还不敷资格,受了气只能兜着。
“你真美!”他凝睇我好久,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我两靥绯红,埋下头去不语。天子却再次托起我的腮帮亲吻。
“起来吧。”皇后的话中没有半份豪情,又命我向四位夫人见礼。
“美人,臣虽给您用药保着,但胎儿尚小,切忌不成停止狠恶的房事。”落青云难堪出声,我周身冷凛,轻揉额头苦闷道:“我有分寸。”
“没甚么。”我擦干泪水,将目光转向侍立的竹轩和玲风等人,斥责道:“你们干甚么的?如何皇上来了也不晓得唤醒我。”
我点头说:“不消了,有竹轩和玲风就行。皇上日理万机,怎可把时候耗在臣妾身上?转头姑姑又该指责我不懂事了。”
落青云搭好脉,起家作揖答道:“胎儿临时无碍,不过……”落青云欲语还休,我直言道:“有话直说。”
“应当不会,臣不敢自夸医术极佳,但对这点还是有掌控的。”瞧落青云自傲之言我也放心很多,只要不露马脚,孩子和玉郎都不会有事。
王妃二字实则如一把利刃插在我的心间,他落青云仍将我视作王妃,我却早已落空阿谁资格。现在的我肮脏不堪,还如何配得上玉郎?
“如何?又做恶梦了?”耳边响起一道声音,我讶然一震,昂首去看,见是天子慕元昊,此时他正紧紧搂着我,体贴肠扣问。
“会不会伤着孩子?”
这些日子我一向反复着阿谁恶梦,并睡不结壮。仍更早熄了烛火,子时前闻声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我心中一喜,忙装出恶梦胶葛的痛苦之态。
天子一如既往在傍晚或是入夜来荣慧堂略坐半晌,或说会儿话,或听我弹奏一曲。我不肯揭穿帏帽他便不逼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