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人皆鄙陋地笑起来,玉小巧羞红了脸,假装啐张员外,一时春光无穷。
含春笑道,“嬷嬷,你明天那些金子莫非是白使的不成?”
凤雏见此,顺手掐下桌上的碗口大小的玉兰花,插在春花的脑后,方才梳好。
此次有机遇能参与花魁大选,恨不能多生几双眼。
日头渐高,阳光欲烈,晖映在莫愁湖上,湖面上笼着一层金纱,薄软清透,荷叶田田,粉红荷花在荷叶里摇摆,碧叶红花,交相辉映,像穿着清冷的舞姬,随风摆动柔嫩的腰肢,勾引着湖上的游人。
弦响声动,靡靡之音恰如小手撩动心弦。
前面送来一船船女子,有的被留下,有的被送走。
“张员外,那女人只怕吃不消。”刘恪理笑得含混,“这欢场中的女子,我刘某见地的多了,但是她过分风骚,就像是狐狸精变的,普通人都无福消受。”
张员外忙牵了她的手坐在一旁,细细查问,玉小巧也识相,给张员外添酒布菜,忙得不亦乐乎。
恰是玉暖阁的头牌红藕。
内里坐的乃是名商富商和自夸风骚的才子等人,明天花魁大选的评比人。
那艘楼船通体朱红,上等木料所制,分为三层,雕梁画栋,重角飞檐,船体挂着红纱帐,极是含混。
采雪依言帮春花绾发,只是她的头发太顺,绾了几次皆松了下来。
夏月对金不换笑道,“嬷嬷,你急甚么,这会子各家都在闹,一会她们都没力量了,我们退场方才好呢。”
采雪鼓掌笑道,“真是不轻易,倒费了我们三个之力,一会你要好好表示,可不能白搭我们的工夫。”
待到歌毕,她眼角扫过世人,娇媚道:“玉小巧这厢有礼了。”
刘恪理见状便打趣道,“这才刚开端,张员外就找到可心的人了。张员外,玉小巧但是思凡的小尼姑,你怕不怕?”
凤雏亦点头道,“这内里吵吵嚷嚷,内里的人只怕脑仁都疼,那里辨得清是谁,让她们先去热烈吧,我们在这清净一会子。”
这几天夜里,数家倡寮老鸨力邀他到院中坐坐,把女人瞧细心些,他一并拒了。
送走的也不着恼,只坐着花艇在湖上游一圈,便也有无数的人招揽。
金不换望着湖面,数十艘画舫和花艇已然围住湖中的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