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湘云闷闷地说道:“林姐姐,就算二哥哥他们想不起来,你也要记取,常常打发人接我过来同你们一处玩。”黛玉承诺下来,惦记取湘云手指上的薄茧,问道:“但是在那边有甚么难处?”
麝月、晴雯见势不妙,拉了拉大师的袖子,都一齐悄悄地退下了,只留了两个小丫头在屋里听着要茶要水。宝玉在屋里,本身斟酒吃了两杯,眼饧耳热之余,更感觉冷冷僻清。耳朵听着内里袭人正有一声没一声的抽泣,更加横了心,只当她们死了,单独取过一本《南华经》来看。看到外篇《胠箧》一则,不由对劲洋洋,趁着酒兴续了半篇,扔下羊毫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黛玉醒来和湘云一同梳洗结束,正在用饭。俄然见袭人肿着双眼过来,都有些奇特,却见袭人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来,勉强挤出一脸笑意,说道:“我们这位爷昨晚闹了好大的脾气,单独一小我呆在屋里写了这些东西,林女人和史女人帮我看看,都写了些甚么。”
湘云侧过身去,对着黑暗中黛玉哭道:“谁让我们都是没了父母的,寄住在别人家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就是受了委曲,遭了白眼,也只好平白受着罢。将来还不晓得如何样呢?”
宝玉利诱不解,只听湘云笑着说道:“二哥哥,你现在不淘胭脂膏子,改做庄子啦!”
袭人只说道:“你内心还不明白,还等我说呢?”
湘云在黑暗里俄然落下泪来,说道:“几个婶娘常说家计艰巨,是以常常要做针线到半夜四更,就算是如许,也难换来一个笑容,一句好话。”林黛玉伸过手去,握着湘云的手说道:“我经常恋慕你的性子,又活泼又风雅,不像我似的老是爱哭,哪曾想你也有如许的难处。”
宝玉嘲笑道:“我也知你的心机,不过是替本身挑将来的主子。眼下你看谁好,就把你给了谁,如许岂不是大师都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