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清无法,只好说:“老神仙一起辛苦,还容徒儿亲身奉侍。”
住了一晚,次日驾车北上。席应真沿途醒来,就向乐之扬传授道家礼节。乐之扬学了两日,举手投足,倒也有模有样。又想玉笛是朱微所赠,见面之时,必然暴露马脚,故而颠末一处市镇,买了一支湘妃竹笛挂在腰间,却将空碧笛和真刚剑放在一起,用锦囊包裹起来。
“只是要见微儿,倒也不是全无体例。”席应真叹一口气,苦笑说道,“如许吧,你扮成道童,跟我一起前去都城。微儿是我的弟子,我到了都城,必会进宫见她,当时我借口病重,让你一边奉侍,自但是然就能见到她了。”
席应真听了这话,不堪惊奇,盯着乐之扬看了又看,游移道:“这些话,都是你本身想出来的么?”
“好个屁。”席应真怒哼一声,“小子,你先别欢畅,你随我入京,得依我三条。”乐之扬笑道:“别说三条,三百条也行。”
“冷玄分开今后,梁思禽传书给我,奉告统统。我当时正在都城,看了信非常担忧,因而报与朱元璋。后者却很平静,笑着说:‘这个赌约倒也风趣,寡人很想看一看,这个元朝大汗的寺人,有甚么了不起的本领。’他说得轻易,我却不敢掉以轻心,朝夕鉴戒,不敢忽视。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合法我懒惰之时,冷玄俄然呈现,此人神出鬼没,潜到十丈以内我才发觉。瑶池武功阴狠诡谲,我与之比武,几乎吃了大亏。拆到二十招高低,冷玄忽使诡招将我骗过,冲向朱元璋,举起鞭子狠下杀手,就在这时,俄然有人在他肩头拍了一下……”
席应真笑了笑,点头说:“此瑶池非彼瑶池。不过,瑶池一脉的开山祖师,也是一名直追王母的奇女子。当年‘白马青凤’柳莺莺风华绝代,在她今后,瑶池弟子也多是女子,隐居天山,极少涉足江湖。
“免了。”席应真缓缓摆手,“若论岐黄之术,那些太医也一定胜得过我。我如有病,本身能治,我若无病,又何必劳烦别人。”
“只如果人,不免大哥体衰。”席应真漫不经意地看了那观主一眼,“道清,几年不见,你倒是更加年青了。”
这一日,瞥见京师城楼,席应真忽道:“小子,先别入城。”乐之扬怪道:“不进城去哪儿?”席应真说:“羽士有羽士的去处,天子召见之前,我们先去城外的‘阳明观’。”
两人用过早餐,出发解缆。当日进入定海县城,乐之扬拿出乐韶凤留下的金叶子,换了银两,买了一辆马车代步,又照席应真叮咛,找裁缝定制了两件道袍。
“这个不劳你说。”乐之扬笑嘻嘻说道,“我逆练《灵飞经》,一身真气乱七八糟,要用武功也不轻易。”
席应真洞明世事,深知尊卑有分、六合悬绝,乐之扬一番痴心,必定有始无终。但他与乐之扬忘年之交、脾气相得,无双岛上,更是蒙他舍生忘死,方才留得性命。
席应真看他对劲失色,不由大皱眉头,瞪了乐之扬一阵,方才缓缓说道:“第一,你曾经入宫,乐之扬这个名字不能再用,你扮成道童,当用道号。本派下一辈是‘道’字派,你的内功来自灵道人,就叫做‘道灵’好了。”
“不消。”席应真又指了指乐之扬,“这是我新收的童儿道灵,有他在就够了。”一手搭着乐之扬的手臂,徐行走向观门。
乐之扬忍不住问:“席道长,冷玄这么大的本领,为何甘心给朱元璋做主子?”席应真看他一眼:“那你说说,我又为何不肯刺杀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