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攥紧剑柄,神采微微发白,竺因风悄悄抚摩右手指甲,脸上挂着一丝诡笑。
乐之扬道一声“好”,一晃身,抢到杨风来面前,双手向前一送,将江小流递到他的怀里。杨风来不及细想,顺手接过,乐之扬又是一晃,笑吟吟退回原地。
乐之扬低头一看,江小流口鼻流血,已经昏了畴昔,不由心中大怒,冷冷瞪着阳景。杨风来眼看弟子重伤,自发脸上无光,转向明斗怒道:“明斗,令徒好本领啊。”
云谦虚念转动,忽地仰天长啸,啸声宏亮绝伦,顿时压住了乐之扬的笛声。笛声稍一受制,仿佛强龙昂首,忽又昂扬起来,但它高一分,啸声也高一分,两股声音有如比翼齐飞,云虚的啸声老是压住笛声一头。
“不幸,不幸。”冲大师向他点头感喟。
其别人听了这话,大多冷静点头。东岛地处外洋,虽不如中土礼教森严,但婚外私通,仍然不为世人所容。更何况云虚身为岛王,叶家又是岛上望族,一旦措置不当,不但云虚威令不可,东岛也将四分五裂。
云虚身形一顿,解下腰间乌鞘长剑,说道:“这个么?”一反手,连剑带鞘,化为一道乌光,超出世人头顶,直奔冲大师的胸口。
正想着,忽见冲大师转过目光,冲他略略点头,仿佛看破了他的心机,云裳心头怒起,恶狠狠地回瞪了对方一眼。
云虚点头道:“我也早有此意,你我两派同源异流,并称于世,本日反比如一比,看谁才是公羊剑意的正宗。”
席应真吃了一惊,他眼疾手快,一指导出,乐之扬只觉后心一痛,顿时浑身麻痹,指尖到了眉睫,再也插不下去。
“大和尚。”云虚冷不丁开口,“你比令师‘渊梵衲’如何?”
乐之扬不肯连累席应真,只笑道:“早说了,神仙教的。”内心却想:“席道长仙风道骨,比起神仙也差不了多少。”
云虚点头道:“我不信因果,想来想去,只要一个启事。”他的目光扫向人群,“在我东岛当中,有人做了你大和尚的内应。”俄然间,他的目光凝注一处,冷冷说道,“明斗,你还藏甚么?”
“姓铁?”云虚一愣。
“好啊!”冲大师笑笑说道,“我方如果赢了,你们尊释先生为王,不得再有贰言。”
世人一听,均是破口痛骂。云虚也觉惊奇,心想多少妙手见了本身都是未战先怯,这小子不但毫不害怕,还敢胡说八道,先不说武功凹凸,这一份胆气倒也少有。他想了想,点头说道:“你想胜我也轻易,我站在这儿任你脱手,决不反击,十招以内,你若碰到我一片衣角,就算我输,如何?”
“不错!”白衣僧微微带笑,目光澄彻如水,“云岛王如果不想身败名裂,最好激流勇退、让出大位,要不然必然悔怨。”
阳景关键中指,迭迭后退,还没站稳,乐之扬的“无定脚”跟踪而至。这一脚如有若无,正中敌手小腹,阳景惨哼一声,飞出一丈多远,五脏六腑挤成一团,连隔夜的饮食也呕吐了出来。
乐之扬见她神情,蓦地热血上涌,生出一股傲气,大声说:“岛王大人见教,乐某幸运之至。常言说得好,暗沟里翻船,平路上摔交,岛王大人,你胜了我那是千该万该,我若不谨慎胜了一招半式,传到江湖上去,大伙儿必然会说,东岛武功,不过尔尔,堂堂东岛之王,竟然输给了一个知名小子。”
“没甚么意义。”叶灵苏漫不经意地说,“他的武功是我教的。”
岛上之人无不动容,船在海边,间隔矶石足有二十余丈,看这铁锚,少说也有百斤,纵有投石机器也难以投到其间,更别说和尚赤手空拳了,单凭这一份神力,也足以傲视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