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道衍神情利诱,“姚广孝是我俗家姓氏,江湖上极少人知,那黄袍人倒是一口叫出。开初我全无印象,厥后才想起他是东岛明家的后辈。当年明玉珍盘据巴蜀,我也尚未削发,跟他在夔州府白帝城有过一面之缘。至于穿黑衣的,一手‘天刃’工夫,应是铁木黎的嫡传。”
乐之扬夹着毒蛇一抡,毒蛇飞出,啪地落在晋王桌上。晋王暴跳而起,噔噔噔连退数步,死死盯着毒蛇,胖圆的脸上惨无赤色。
道衍一愣,笑道:“大师多虑了,本门武功广博高深,纵是金刚传人,也一定能窥全豹。”冲大师又打量他一眼,笑道:“但愿如此。”
“老四。”晋王神采一沉,“你不怕削藩?”
“王爷不能面圣,太孙能够。”道衍目光一转,投向乐之扬。
明斗舞起鞭来,软鞭到他手里,轻如絮,韧如钢,巧如灵蛇怪蟒,绕过决云剑锋,直指燕王的关键。朱棣挥剑相迎,龙吟唱声,电光霍霍,阵容非常惊人。
燕王深思一下,点头道:“拿贼拿赃,捉奸捉双。老三诡计未成,只可暗中防备,不宜大肆张扬,一个拿捏不好,会惹天下人嘲笑。”他转向乐之扬,“道灵师弟,今次奥你所见所闻,必须烂在内心,一来你说出去决无人信,二来皇家之事,外人不宜插手。你若说了,别人问起,我也只说不知。当时你歪曲皇家,一百个脑袋也不敷砍。”
燕王变了神采,涩声道:“你说甚么?”
竺因风急向后仰,躲过穿眼之厄,脸颊却被扫了一下,顿时发展数步,站定时中鞭的处所殷红如血,似被火焰炙烤过普通。
“不成!”燕王摆手,“父皇病势沉重,听了这些动静,徒添他的烦恼。我身为人子,不能为父解忧,已是大大的不孝,若再令他悲伤,又有何脸孔活着上苟活?”
燕王想了想,点头道:“有事理,容我想想。”
“不敢。”冲大师笑声出口,身形拔起,拳脚高低起落,化解道衍五掌五腿。两人忽进忽退,忽集忽分,处在燕王剑光当中,好像闪电中穿越的两只飞燕。
“你说甚么?”燕王皱眉,“我不明白!”
燕王核阅晋王,半晌说道:“老三,你到底想说甚么?”
乐之扬心头一沉,环顾四周,明斗等人跃跃欲上。乐之扬暗生警戒、气贯满身。
这一拂看似温和,冲大师却掌势一顿,放过燕王,手腕上翻,反手抓向道衍的脉门。
郑和支吾道:“那和尚是小人幼年时的故交,小人受邀赴约,不慎落入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