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苏乘光说道,“两边一番辩论,我才晓得齐浩鼎死了,因而向外一瞧,盐帮弟子三三两两,或明或暗,将酒楼围得水泄不通。我心知本日必有一场恶战,对方虽说人多,鄙人倒也不怕,五盐使者奉上门来,大可拿住一个,当作人质护身。”
“不熟谙。”苏乘光神采凝重,连连点头,“但她宁死不辱,苏某非常佩服,当下抱起尸首,筹算觅地安葬。谁知那坊主拦住我说:‘人能够带走,银子须得留下。’我心中有气,说道:‘人都死了,还说甚么狗屁银子?’那坊主说:‘事前说好的,你明天赎人,我昨晚才没有卖她。成果这女人死了,你这一走,我岂不是人财两空?更可气的是,你拿我家的银子来赎我家的人,清楚就是戏弄老子。哼,你除以留下银子以外,再留一只右手吧!’
苏乘光哈哈大笑,秋涛叹一口气,说道:“王盐使你曲解了,苏师弟的‘雷音掌’天下一绝,脱手时有天雷轰击之威,别说齐帮主,换了更短长的人物,不知秘闻,也要吃大亏。”
“你当我情愿么?”苏乘光一拍铁栏,当啷作响,四周的盐帮弟子回声一震,纷繁扣紧了手中的弩机。
“风趣,风趣。”卜留肘了肘石穿,低声问道,“你见过老赌鬼红脸吗?”石穿歪头一想,恍然道:“这一说,还真没见过,老赌鬼的脸皮比你的肚皮还厚,脸红一次,比登天还难。”卜留给他一拳,怒道:“谁肚皮厚了?”
“岂有此理!”石穿怒道:“她是哪门哪派的人?敢骂我西城是跳蚤?苏乘光,你就坐着挨骂么?”
“也没用一个早晨。”苏乘光轻描淡写地说,“三个时候就够了。”
“慢来。”沐含冰笑眯眯说道,“这个小女人是否长得很美?”
秋涛听到这儿,心中老迈不是滋味,幽幽叹道:“这个女孩子,唉,真是没福分。”孟飞燕也忍不住问:“苏乘光,你真的不熟谙这女子?”
世人听了这话,无不惊奇,石穿冲口道:“见了鬼了,这婆娘甚么来路?”
乐之扬不由动容:“你一早晨赢了三千两银子?”
王子昆怒哼一声,满脸不信之色。万绳想了想,忽道:“苏师弟,你用的是一招‘五雷轰顶’么?”苏乘光说:“不错。”万绳点头说:“如果‘五雷轰顶’,五掌之数未完,你应当没尽尽力。”
“打得好!”石穿鼓掌喝采,“换了老子,躺在床上算甚么?躺在坟里才算完。”
苏乘光“咦”了一声,转眼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幼年羽士,顿时生出知己之感,跷起大拇指说道:“豪杰所见略同,这位道兄也是我道中人么?”
苏乘光一愣,怪道:“你如何晓得?”沐含冰打量他一眼,笑叹道:“以你的性子,若不是个大美人儿,为何挨了骂,还跟人家和和蔼气地说话?”
苏乘光对乐之扬大有好感,听了叫声,冲他微微一笑,又说:“这一回,我自报了名号,齐浩鼎听了今后,有些吃惊,他说:‘西城八部,久有耳闻,但你在西域,我在中土,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来砸我的赌坊,伤我的弟子?’我说:‘盐帮是贩盐的,何时改行卖人了?将人活活逼死,却又天理何存?’齐浩鼎听了这话,找来紫盐使者对证,这姓王的老头儿矢口否定,咬定是我恃强夺人,混乱中将那女子打死,一群赌坊伴计,全都能够作证。
“去,去!”苏乘光面皮涨红,啐道,“扯你娘的臊。”
“尽甚么尽力?我又不要他的命。”苏乘光笑了笑,“我三掌打完,放手便走,没想到这老儿不经事,两天不到,竟然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