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前辈在哪儿?”乐之扬想起来意,忍不住发问。
忽听岚耘收回一声惨哼,水怜影转眼看去,岚耘肩头染血,劈面多了一个卖宫扇的妇人。妇人年约四旬,眉眼熟春,双手挥动宫扇,势如野云飘飞。莲航纵身欲上,妇人咯咯一笑,双手一扬,两把宫扇脱手飞出,飘云闪电,快不成言。
莲航吃收缩手,飞脚便踢。磨刀匠不慌不忙,磨刀石向前一甩,莲航踢中石块,脚指传来一阵剧痛。
乐之扬微微点头,转眼望去,一个男人抓着莲航正向后退。他纵身上前,举剑便刺,不料轻风吹来,异香扑鼻,乐之扬脑筋一空,手脚发软,当即反手挥剑,嗤的一声,剖开一把宫扇,扇后的妇人不料迷香无功,神情不堪惊诧,乐之扬左脚崛起,正中她的小腹,妇人坐倒在地,脸上一片血红。
乐之扬凝神内视,中掌之处模糊作痛,回想方才的所为,很有几分凶恶。他硬接“伏虎功”,逆气化解了多少掌力,加上气血逆行、穴位不定,赵见淮连环三指也是无功。饶是如此,血肉之躯连受重击、大大受损,内伤牵动逆气,几近惨遭大劫。
乐之扬大喜过望,忙说:“事不宜迟,我们顿时解缆。”三女面面相对,岚耘问道:“乐公子,你的伤没事了么?”
趁着对方投鼠忌器,四人沿着湖岸飞奔,不久火食富强,到了湖畔长街。乐之扬转头望去,盐帮弟子纷繁留步,踌躇不前。莲航怪道:“他们如何不追了?”乐之扬笑道:“这儿但是都城,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不敢胡来。”莲航大喜,转头扮个鬼脸,气得对方暴跳如雷。
四人前去马厩,路上颠末花圃,水怜影忽地停下,找到一株半人来高的灌木。叶子藐小如星,茎干上长满了密密层层的尖刺,枝条向下垂挂,长满了金黄色的果子,大小有如金橘,甚是亮光好看。
弄蛇的是个老者,打一声唿哨,大蟒疾如暴风,将莲航缠绕几圈。少女神魂归窍,用力挣扎,但是无济于事,老者一指导中了她的“五枢穴”,莲航跌倒在地,尖声大呼:“蜜斯,快逃……”
水怜影目光明灭,答非所问:“乐公子,你找家师,到底所为何事?”乐之扬叹道:“我有一件存亡攸关的大事,须找秋前辈,托她举荐梁城主。”
世人无不心惊,岚耘平日养马,见状流下泪来。水怜影叹一口气,抚摩她的秀发,柔声说:“别难过了,马儿走得快,也没受多少痛苦。”
正想着,心头一动,忽生警悟。长街上火食稠密,声响纷繁,但他“灵感”在身,洪声异响均能知觉,一应脚步杂沓、衣袂拂动,均是一丝不落,传入他的耳朵。
乐之扬多么机警,一听便知根底,当下拱手说道:“水女人,承蒙奉送灵药,实在感激不尽。”
水怜影用手帕裹住右手,深切刺丛,摘下几个果子。岚耘忍不住问道:“蜜斯,你采‘姻缘果’干吗?”水怜影走出花圃,笑道:“其间如果被毁,也好留些种子。”岚耘闻言,神采微微一黯。乐之扬小声问莲航:“这是甚么果子?”
“莲航!”水怜影锐声喝道,“还不扶乐公子起来。”
“既然是药,就是给人吃的。”水怜影撬开乐之扬的牙关,将一瓶血露全都倒了出来。
岚耘合法风头,嗅到香气,忽觉头昏,她心中格登一下,叫声“有毒”,人已瘫软下去。
“好鸟儿。”莲航欢乐道,“岚耘姐,它可为你的马儿报了仇啦。”这时林中鼓噪起来,冲出一百多人,均是提刀弄枪。有人高叫:“直娘贼,鸟牲口抓掉了郑老弟的耳朵,快,拿住这些狗男女,一个也别放过。”一边叫,一边追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