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扬大喜过望,忙说:“事不宜迟,我们顿时解缆。”三女面面相对,岚耘问道:“乐公子,你的伤没事了么?”
铁轮劈脸盖脑,岚耘抵挡不住,正惶恐,亮光一闪,真刚剑从旁挑来,叮的一声,竟削断了铁轮的车辐。
岚耘脸皮子薄,闻言红透耳根,莲航却说:“大言不惭,你去紫禁城干甚么?”乐之扬笑道:“种莲花啊。”莲航怪道:“干吗在紫禁城种莲花?”
莲航吐一吐舌头,笑道:“我不说就是了。”水怜影又说:“家师行迹飘忽,现在那边,我也不知,但本派之间,常以暗记联络。只要家师留下暗记,顺藤摸瓜,就能找到。”
磨刀匠失声惨叫,推车人听的心慌,仓促后退,不料轮子一沉,多了个白花花的东西,定眼看去,恰是北落师门。推车人见过屠夫惨状,仓猝摇摆车轮,想要抛弃白猫,这一来章法大乱,玉笛长驱直入,点中他的心口,推车人“咕咚”一声,也跌倒在地。
步行出门,走了百步,忽见火线林子中有人探头探脑,瞥见四人,忙又缩转头去。
“没那么轻易。”水怜影目透怒意:“没有马匹,那就步行。”世人精力一振,乐之扬鼓掌笑道:“正该如此。”
“紫禁城里风水好啊!”乐之扬一本端庄地说,“着花的时候,莲内心长出个小女娃娃,因莲而生,故叫莲航,牙尖嘴利的不是好人。”
岚耘合法风头,嗅到香气,忽觉头昏,她心中格登一下,叫声“有毒”,人已瘫软下去。
水怜影见他复苏,猛地想起他还在怀里,仓猝放开少年,红着脸站了起来。乐之扬但觉异香满口,忍不住问道:“我吃了甚么?”
北落师门一击到手,回到仆人肩上,身如弯弓,颈毛如箭,蓝汪汪的眸子迸射凶光。.
乐之扬望着白猫,不堪欣喜,这时人影闲逛,推车人和磨刀匠双双赶来,扑向女子。乐之扬大喝一声,使一招“天元式”,平平一剑,刺向磨刀匠的腰腹。
乐之扬讪讪挠头,水怜影却说:“莲航,城主之事,岂可打趣。乐公子先前所说,不过权宜之计,其间说,其间了,今后也不要再提了。”
水怜影目光明灭,答非所问:“乐公子,你找家师,到底所为何事?”乐之扬叹道:“我有一件存亡攸关的大事,须找秋前辈,托她举荐梁城主。”
趁着对方投鼠忌器,四人沿着湖岸飞奔,不久火食富强,到了湖畔长街。乐之扬转头望去,盐帮弟子纷繁留步,踌躇不前。莲航怪道:“他们如何不追了?”乐之扬笑道:“这儿但是都城,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不敢胡来。”莲航大喜,转头扮个鬼脸,气得对方暴跳如雷。
乐之扬救济不及,正觉焦心,忽听一声猫叫,水怜影的怀里蹿起一团白影,闪电般扑在屠夫脸上。那人惨叫一声,左手缩回,冒死抓向脸上的白猫。
推车人破口痛骂,举起铁轮,砸碎石块。磨刀匠丢了石头,担子落空均衡,只好丢下扁担,瞪着乐之扬一脸肝火。
说话间,走近马厩,世人俄然闻到一股血腥味,岚耘叫声“不好”,赶到马厩,但见马匹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均是头开脑裂、一击毙命。
莲航“嗤”的一笑,说道:“又胡说了,从脚步声也能听出苦衷么?那你听一听我的,看我内心想些甚么……”正说着,磨刀匠穿过人群,走到近前,俄然身子一偏,扁担打横,仿佛站立不稳,直直撞向莲航的肩头。
水厅以外,盐帮的船只三三两两,瞥见四人,纷繁集合。莲航忍不住骂道:“这些讨厌鬼,真真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