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扬救济不及,正觉焦心,忽听一声猫叫,水怜影的怀里蹿起一团白影,闪电般扑在屠夫脸上。那人惨叫一声,左手缩回,冒死抓向脸上的白猫。
岚耘合法风头,嗅到香气,忽觉头昏,她心中格登一下,叫声“有毒”,人已瘫软下去。
岚耘咬牙忍痛,挥锄猛攻。推车人抓起两只车轮,舞得呼呼生风,锄头撞上车轮,收回叮当之声,本来,两只车轮竟是铁铸。
乐之扬多么机警,一听便知根底,当下拱手说道:“水女人,承蒙奉送灵药,实在感激不尽。”
乐之扬讪讪挠头,水怜影却说:“莲航,城主之事,岂可打趣。乐公子先前所说,不过权宜之计,其间说,其间了,今后也不要再提了。”
乐之扬望着白猫,不堪欣喜,这时人影闲逛,推车人和磨刀匠双双赶来,扑向女子。乐之扬大喝一声,使一招“天元式”,平平一剑,刺向磨刀匠的腰腹。
四人回身就走,刚到水榭火线,赵见淮又带人冲了出来。乐之扬摆布看看,大声说:“跟我来。”说着奔向湖岸,这时几个盐帮弟子奔近,岚耘抓起铁莲子反手掷出。那几人惨哼跌倒,火线追兵大怒,张弓布弩,正要发箭,赵见淮一步赶到,挥掌打落弓弩,骂道:“射你娘么?射死了他们,谁去换钱长老?”
水怜影见他复苏,猛地想起他还在怀里,仓猝放开少年,红着脸站了起来。乐之扬但觉异香满口,忍不住问道:“我吃了甚么?”
乐之扬面朝二人,大声叫道:“莲航、岚耘,你们带蜜斯先走……”水怜影一怔,不及多说,两个丫环一左一右,扶着她向前飞奔。才跑数步,身后呼喝声起,水怜影转头望去,刀光轮影,将乐之扬覆盖在内。
推车人破口痛骂,举起铁轮,砸碎石块。磨刀匠丢了石头,担子落空均衡,只好丢下扁担,瞪着乐之扬一脸肝火。
乐之扬大喜过望,忙说:“事不宜迟,我们顿时解缆。”三女面面相对,岚耘问道:“乐公子,你的伤没事了么?”
水怜影还是不动,瞪大双目,凝注蛇眼。说也奇特,赤链蛇对上她的目光,忽地凶焰大减,收牙吐舌,意似猜疑。
惨叫声中,白猫忽地跳开,屠夫满脸爪痕、深可见骨,一只眸子脱出眼眶,血淋淋挂在脸上。他不堪其苦,丢了尖刀,倒在地上痛苦翻滚。
意想及此,乐之扬问道:“水女人,你有甚么筹算?”水怜影叹道:“这儿是待不了啦,为今之计,只好去找家师。”
北落师门一击到手,回到仆人肩上,身如弯弓,颈毛如箭,蓝汪汪的眸子迸射凶光。.
乐之扬一边掠阵,但见磨刀匠招式庞大,节拍却很清楚,当下拔出玉笛,正想上前,忽听轱轳声响,冲出一个男人,上身赤裸,手推双轮小车,头也不抬,直愣愣撞了过来。
水怜影默不出声,伸手把他脉门,忽地皱眉说道:“奇特,你的血气如何还是如此混乱?”
忽听岚耘收回一声惨哼,水怜影转眼看去,岚耘肩头染血,劈面多了一个卖宫扇的妇人。妇人年约四旬,眉眼熟春,双手挥动宫扇,势如野云飘飞。莲航纵身欲上,妇人咯咯一笑,双手一扬,两把宫扇脱手飞出,飘云闪电,快不成言。
磨刀匠识得短长,正要向后跳开,不料暴风压顶,飞雪扑了下来。磨刀匠仓猝举刀护头,这么顾此失彼,真刚剑乘虚而入,刺中了他的小腹,剑尖顺势而下,又在大腿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