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绝听他口气,便知本日这第三场比斗已是在所不免。这莫老儿年事不小,脾气却大,若真与其脱手,也不知胜算多少?随即望了一眼风犰及萧一凡、萧铁手三人。这几人也知等下只怕有场恶战,目睹那画卷在莫凌寒手中,如生不测,便只好硬抢。目睹萧千绝望来,便明其意。风犰乃是用毒里手,天然毒不离身,一看萧千绝眼色,双手一背,小指微动,一撮粉末已藏于指甲当中,也不知是何毒药。
萧千绝毕竟老道,侧身避过之时,右手不断,一掌无声无息拍向莫凌寒胸前,莫凌寒安知他一代宗师,却使这等肮脏小技,顿时罢手不及。目睹那掌力已到胸前,只得将手中画卷向上一抛,腾出右手,一掌而出。二人双掌相对,面如冻河之水,悄悄无息。暗中水势腾涌,惊涛骇浪。均已本身内力相抗,不死不休。世人见他二人施为,心中暗自惶恐,公然不愧为妙手相争,三招以内,必见存亡。
萧千绝目睹一击无果,自不肯就此干休。只见他双脚一踏,脚已深切地下土中,周身袍服鼓荡,无风主动。四周之人均被他真气所激,各自后退一步。莫凌寒知他尽力施为,也不敢再视若无物,见他双掌其出,遂剑指前伸,凝气成线,化出一道劲力,只逼萧千绝双掌而来。萧千绝见他化指而来,顿知不妙,莫凌寒既然能御气成盾,天然也能御气成剑。本身双掌之威当然无人可挡,但他御气成线,便如一枚铁钉,钉入木墙。木墙再厚,又怎能挡住铁钉之利?赶紧收掌侧身,扭头避过。公然“呲”的一声,本身肩头袍服已被莫凌寒指力刺出一个小洞。
樊瑾见爹眼不能视,心头火气,仗剑在手,怒道:“其别人都可不管,但风老贼休要走脱,我爹双眼未病愈之前,还得给我留下。”说完跃地而起,铁剑一横,挡住风犰来路。
萧千绝踏前一步,道:“既然莫先生放下话来,萧某只得无礼向先生讨上几招了,还望先内行下容情一二。”他口中客气,手上却已暗自蓄劲,目睹莫凌寒部下门徒个个不凡,想必这老头儿是真有本领,若不能一击见效,一旦缠斗起来,必定讨不到好。莫凌寒单手高举,冷道:“你若能让老夫此画离手,老夫自当甘心相送。”萧千绝听他傲慢,便似从未将本身放在眼中,心头一怒道:“如此,便获咎了。”话音一落,遂提掌上前,一掌便向莫凌寒胸前罩落。
待萧千绝掌至身前,莫凌寒左手剑指当空画圆,只听“嘭”的一响,如同头顶炸雷,声震耳膜。功力寒微者,已是头昏目炫,脑袋“嗡嗡”作响。冷凌秋更是被震的坐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樊瑾一见,赶紧手抵后背,一道真气运送他体内,过好一刻,面前才垂垂清楚。心中锐挫望绝:这萧千绝乃是围攻我爹的主谋,但见他这身功力,若与之对敌,只怕还未及身,便被一掌打成肉泥。又如何才气报得父母之仇?想到此处,只觉万念俱恢,忧心如焚。
萧千绝更是震骇不已,想他一击之威,便是一块千斤大石,也必被打得四分五裂。而面前莫凌寒气定神闲,竟然未伤起分毫。他那知这‘苍松劲’澎湃大气,动时至刚至烈,静时稳如盘石,练至极致,方能御气为实。不过莫凌寒面上波澜不惊,体内亦是翻江倒海。他自出道至今,从未见过如此掌力。想这萧千绝二十年来,勤恳苦修,掌力已至极致。若非本身脱手,这铁剑门高低有谁能挡他一掌之力?
世人怕风犰再脱手来攻,赶紧上前护住樊义,却见他双眼迷蒙,泪流不止,已然中毒。樊瑾心中大痛,接过樊义手中铁剑,一指风犰,大呼道:“狗贼,还不拿解药来?”风犰天然不依,目睹又要拼杀,只听萧千绝恨声道:“事已至此,何必再结仇怨。风老弟,还是给他吧。”风犰听他一说,心想也是,便掷出一个瓷瓶,道:“蒙上双眼,内服便可,切忌用水冲刷,三今后自可规复如常。”樊瑾赶紧接过,喂樊义服下,又撕下衣袖,为樊义蒙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