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家塾所教不但仅是文章经卷,另有当时各种经济、律法、数术之学,请了很多位专门的塾师。以当时的前提,就算是家道不错的人家,本身也很难请来这么多教员,韩湘非梅氏族人虽能入梅氏家塾,天然是沾荫。
353回、舍利子即非枯骨,省身心是名灵山
叔侄正在说话间,劈面走来一名头戴玉簪的羽士,上前拱手施礼道:“小道姓梅,芜州人士,方才听二位之言,有证我所思,特此现身伸谢!……若不嫌冒昧,可否请到茶肆小叙?”
梅振衣一边喝茶,一边以就教的语气对韩愈道:“贫道少年时曾读前辈真人孙思邈的《会三教论》,深觉得然;本日又听先生‘舍利不过冢中枯骨’、‘有万年之师道’等语,亦有感念。但先生之言,若不解真意者闻之似有互悖,又如何对待前人会三教之说?”
梅振衣当年让弟弟振庭立家塾,使族中后辈能读书当然是功德善举,一家之善不成能尽庇芜州,他是给本地的各大望族做个榜样。随后芜州各大望族只要有前提的,纷繁效仿梅家立了家塾,此中前提最好的当然还是梅氏家塾。
韩愈在芜州度过了少年肄业光阴,因为与梅家有财产上的来往,他与侄子韩湘都曾在梅氏私塾中就学。十九岁那年,韩愈分开芜州去长安考进士,连续三试未中,又回到了芜州看望嫂子一家,清算表情筹办再去长安赶考,这一年他二十三岁。
寺院放贷看似不收利钱,但是百姓的抵押之物在动乱荒年是不值钱的,寺院即是趁灾荒战乱低价收买了大量的庙产,若碰到会追求取利的庙主,这一手玩的会更狠,有很多房产地步到手的确和白拣一样。唐中期均田制的粉碎,一个身分是战乱,别的一个很首要的身分就是地盘兼并。
徐妖王:“论修为见知,我不如你,论传承松散渊源深厚,也没法与正一门比拟,好苗子还是你来栽吧。……但我见你对那韩愈更感兴趣,乃至有几分恭谨,他此世却非有修仙缘法之人。”
梅振衣赶快行礼:“先生所言甚是,有何失敬之处?……不瞒二位,贫道就出自芜州梅氏,这一卷《省身心六合调摄》是传世显学,即有缘就赠与韩湘,不然我有违先师教诲。”
回到正一三山随缘小筑,知焰见到梅振衣的第一句话就是:“恭喜你了,证悟又有进益!”
梅振衣笑道:“先生莫谦善,有一言可证,便可师我。然孟子有云‘人之患在好为人师’,叨教先生何解?”
韩湘笑了笑:“叔父真是锋利,竟能将那几位肥僧斥退无言以对。但他们临去之时咒你将遭报应,乡民皆惊惧不已。”
韩湘又点头道:“舍利佛指就是舍利佛指,而世人灵台所见若为冢中枯骨,那么坛上所供也无异冢中枯骨了。……叔父谈现在佛事,以冢中枯骨言之,但昨日教我做文章,为何又言复古?”
……
“这少年根器与悟性极佳,正合修习你所传丹道,没想到啊梅真人此番下界,还能再结传法之缘,他如果个小妖怪,我就要和你抢门徒了。”另一张桌子上喝茶的徐妖王以神念暗道。
但是听韩湘的语气,梅家先人有藏擅自重之意,韩湘在梅氏家塾中没学到。
“功德在行,不空言凭信!若失行谈信,所谓舍利佛指,不过冢中枯骨。”韩愈感喟答道。
韩湘不无遗憾的答道:“此为梅氏私家之学,我能就读梅氏私塾已是沾荫,欲求却未能得传。”
但“省身心六合调摄”应是公开显传,梅家先人藏擅自重不是梅振衣本意,也不成能是梅应行教唆。梅应行如本年纪也不小了,身为梅氏家主不成能亲身照看家塾平常琐事,这是下人们的不对,但也是他的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