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陈元龙,一起杀入金城。猛昂首。乱军丛中,窥见前彭城相薛礼,厮杀正酣。
见事不成为。淮南诸将,亦卷旗急退。
陈元龙,悲从心起:“为时晚矣!”
“仍在鏖战。”细作答曰。
水军大营遇袭,广陵城头,亦可得见。正四周剿灭残存,淮南兵卒,遂起骚动。民气惶惑之时,忽听金城杀声震天。
“妙哉,妙哉。”张邈抚掌而笑:“当浮一明白。”
“且满饮此杯。”胡毋班,举杯相敬。
挥刀砍翻马前乱卒。陈元龙横刀喝问:“匹夫,何故失期!”
麋竺低声问道:“何故迟发?”
溃兵不及出城。陈元龙一马抢先,挥刀撞入。
“报――”便有标兵来报:“子城已失,金城犹存。”
“报――”细作来报:“大捷!”
杀声震地,火光冲天。
举杯共饮。胡毋班,趁机偷窥,天将露白。
互换盟书,细看究竟。确认无误,同掷煮酒染炉。火焰熊熊。白绢黑字,燃烧殆尽。今后,再无对证。
“不好!”胡毋班,踉跄起家。掀帘一看,如遭雷击。
时候分秒流逝。却迟迟不见细作来报。胡毋班心急如焚,如坐针毡。若非张邈从旁纾解,早已失分寸。不知不觉,杯酒已空。张邈再斟满耳杯。
淮南水军大划子只,横冲直撞,乱作一团。更有浑身烈焰,淮南健儿,飞扑落水。鬼哭狼嚎,浓烟冲天。远近可见。
薛礼浑身浴血,咧嘴一笑:“元龙,还不速去!”
“淮南鼠辈入彀矣!”
眼看一条火船,直冲而来。
前彭城相薛礼,携数千精锐。杀奔而出。
远观茱萸湾,吞噬烈焰。陈登携徐州水军,弃舟登岸。别驾麋竺压阵。陈登领五百精骑,奔驰而去。
“金城已下,广陵得全。”细作答曰。
健儿口中高呼:“淮南鼠辈,入彀矣!”
“孟卓所言极是。”话虽如此,胡毋班却涓滴不敢粗心。“行百里者半于九十”。何况阵前交兵,瞬息万变。
临江青雀舫。
广陵射陂,匡琦城。
居中稳坐,闭目养神。青雀舫舟,顺下中渎水。厮杀声,由远及近,似有似无。猜想,城中仍有残敌,病笃挣扎。然胜负已定,广陵易主。不出二日,淮南救兵已至。不出三日,江东雄师亦至。二袁合兵,恪守坚城。即便吕奉先,过后忏悔,亦无从夺也。
“报――”便在此时,又有标兵来报:“二百万斛米,尽入海陵仓。”
心念至此。赵昱这便起家,赴陶府一行。事急从权。劈面欣喜,陶公当信之。
携数百淮南死士,如虎入群羊,悍不畏死。杀散守军,斩关断锁。举火为号。
“杀贼!杀贼!”
城外淮南雄师,一拥而上,直扑城下。
茱萸湾,已成火海。
章台宫门大开。
“府君,府君?”便有属吏,隔门相唤。
与张邈四目相对,胡毋班涣然冰释。
赵昱前脚刚走,雷薄后脚已至。
忽觉浓烟入鼻。胡毋班,以袖遮面。觉得染炉残存。不料,浓烟劈面。竟自舱外,滚滚而来。
血战一夜,强弩之末。先见大营被焚,又听杀声四起。士气分崩离析。只见徐州健儿,四周杀来。便有人望而却步,更多人一哄而散。
“元龙且慢。”麋竺毕竟豪商出身。唯恐情势突变,自投坎阱,满盘皆输。
“报――”便有细作来报:“子城已下。”
胡毋班,厉声惊呼:“速退――”
见胡毋班面色,阴晴不定。张邈好言欣喜:“季皮少安。半城易主,胜负定矣。”
“再探!”
“得令!”
“薛礼安在!”陈元龙喝问。约定时候已到,金城竟未举火为号。却不知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