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满饮此杯。”胡毋班,举杯相敬。
广陵射陂,匡琦城。
“嘶――”闻此言,麋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杀声震地,火光冲天。
二人长揖别过。
“再探!”
“喏!”标兵领命自去。
“妙哉,妙哉。”张邈抚掌而笑:“当浮一明白。”
与张邈四目相对,胡毋班涣然冰释。
“再探!”陈元龙喝道。
“喏!”
“随我杀贼!”
赵昱前脚刚走,雷薄后脚已至。
时候分秒流逝。却迟迟不见细作来报。胡毋班心急如焚,如坐针毡。若非张邈从旁纾解,早已失分寸。不知不觉,杯酒已空。张邈再斟满耳杯。
“金城已下,广陵得全。”细作答曰。
“金城如何?”胡毋班忙问。
薛礼浑身浴血,咧嘴一笑:“元龙,还不速去!”
临江青雀舫。
然,毕竟受知遇大恩。白日遣人来问,赵昱推说海贼犯境。许,陶公不敢轻信。故遣人来唤,欲行劈面一问。若不去,恐为其见疑。凡有闪失,悔之不及。
血战一夜,强弩之末。先见大营被焚,又听杀声四起。士气分崩离析。只见徐州健儿,四周杀来。便有人望而却步,更多人一哄而散。
陈元龙,悲从心起:“为时晚矣!”
“淮南鼠辈入彀矣!”
“报――”便有标兵来报:“子城已失,金城犹存。”
前彭城相薛礼,携数千精锐。杀奔而出。
举杯共饮。胡毋班,趁机偷窥,天将露白。
眼看一条火船,直冲而来。
“报――”便有细作来报:“子城已下。”
见胡毋班面色,阴晴不定。张邈好言欣喜:“季皮少安。半城易主,胜负定矣。”
挥刀砍翻马前乱卒。陈元龙横刀喝问:“匹夫,何故失期!”
“仍在鏖战。”细作答曰。
远观茱萸湾,吞噬烈焰。陈登携徐州水军,弃舟登岸。别驾麋竺压阵。陈登领五百精骑,奔驰而去。
陈登却已,心如盘石:“谓‘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薛礼有失,广陵危矣;我等去迟,陶公危矣。”言下之意,若薛礼正与城中死士血战,故未及举火为号。此时出兵,当可救济。若瞻前顾后,为时已晚。即便金城不落,陶恭祖亦惊怖而死。
“元龙且慢。”麋竺毕竟豪商出身。唯恐情势突变,自投坎阱,满盘皆输。
“何事?”角楼内,广陵太守赵昱,低声喝问。
了望陶府里道,伏尸各处,血流成河。
二人并肩下楼,同舟共济。轻舟先行,水军押后。趁微亮天光,逆中渎水而上。舟车楫马,直扑茱萸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