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道:“哎,蒋大仙呀,我是磨破嘴皮要你脱期光阴,你定不允,那你总不能成圣子口吧,那些甚么家传秘方,也该打个折吧,做买卖要让人留个念想,今后,转头客才会多呀。”
小二传闻回家去取,就慌神了,一则,他没有家,二则,他没有那么多银子。他软声相求道:“蒋大仙,如许好不好,你报个价,我给你写张欠条,过些天我来还你。”
蒋半仙却道:“敝人断断不敢收受,如果被查出来,成了赃物,那就成了你王小二的朋友了。”
蒋半仙沉吟道:“那行,别打完折,又再打,打个没完,我可打不起。那药满是用宝贵中药材制作,再不济,我该收回本钱价吧,不要搞得又费时又吃力,完了,自个儿还得贴成本,归去给老婆骂个狗血喷头。”
小二道:“跟你说不清,金银是有,可我没带,谁出门带那么多金银呀,被贼瞧见,命都难保。”
丁飘蓬道:“见笑见笑,鄙人现在落到这步地步,穷愁得志,穷途末路,真是狼狈到了顶点。”
正在此时,门口闪进四个捕快,为首的是猫头鹰胡大发,手持铁尺,哈哈大笑,满脸络腮胡髭直颤,笑得连那肥大的肚子都在一个劲儿不断的颤抖,一双圆眼笑成了两道缝,他道:“是呀,这位郎中说得一点不错,乖乖的跟我老胡走,免得一个不把稳,伤口崩裂,当场命绝。”
王小二看得傻了眼,也顾不得回话,却叹道:“哇,好医术,那里是蒋半仙呀,我看应当叫‘蒋大仙’才是。”
天气暗了下来,蒋半仙拿出一包金创药,从葫芦内取出三枚红色丹药,放在炕桌上,叮咛王小二如何给丁飘蓬进药换药。清算起药箱要走,站起后,却又坐下,小二道:“蒋半仙,我可没钱了,你别再想要我钱了,就是要,也没了。如果有钱,再给你两根金项链也无妨,我是真没了。你这小我医术是高超,就是太贪不好。”
丁飘蓬喃喃道:“也该事发了,想必铁面神捕派郎七去杀王小二,等等不来,没了回话,就派人去探查,便发明了郎七的尸身,是以,便有了这通缉令。”
蒋半仙掐指一算,道:“罢了罢了,本该收金子三十两,念病人身上带得未几,那就大出血大打折了,只收银子三十两。真的只要本钱价了,不赚你一个子儿。实际上就是赔,那是亏蚀儿赚呼喊。”
蒋半仙道:“缉拿钦犯丁飘蓬党徒王小二;王小二,男,现年十七,籍贯,姑苏常熟青菱乡莲花村,家中排行第二,中等偏瘦身材,小白脸,操姑苏口音与北京口音,其北京方言非常隧道,出逃时上着青布直裰衣衫,下着黑布裤,脚穿麂皮软靴。于×年×月×日深夜,伙同江洋悍贼丁飘蓬,杀倒捕头郎七,夺走郎七镀金虎头腰牌一枚,金项链一条,郎七随身所带银两均被洗劫一空。并与江洋悍贼丁飘蓬一起,掳走双轮简便马车一辆,逃之夭夭。王小二形相如左图,能供应切当线索者,赏白银一千两。……”
蒋半仙道:“凡是那药是按金子计算。”
蒋半仙道:“那我跟你回家去取,跑一趟就跑一趟,费事是费事,有银子就好。鄙人但是要养家糊口的,家里十来口儿,就靠我一小我挣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小哥哥,居家过日子,不轻易啊。”
丁飘蓬安抚小二道:“有丁哥在,你怕啥。”
小二道:“想。”
小二道:“不怕不怕,反正不过一个死,砍头只是碗大个疤。”嘴上挺硬,心下暗道:现在你伤成那样,靠你但是靠不住了,不过,你伤成那样,重新到尾都是因为我,我真搭上了这条命,也是命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