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新吃痛地嘶了一声,不待我抓稳他的手腕就把手抽了归去,昂首对司命瞋目而视:“你――司命?”
他颤声道:“我的确不敢设想,我那一贯心气傲岸的大哥,是如何面对本身的凡人之躯、面对如凡人普通生老病死的……他……又是用甚么表情,跟我报告他死时的景象的……我是他的弟弟,却不能在他流浪时帮他一把,反而清闲了这么多年后又以‘违犯天规’之罪前来抓捕他,我、我――”
天光熹微,紫藤萝随风摇摆,隐去了他逐步阔别的背影。
在沉新抛下那一句可谓是惊雷的话后,司命就一脸震惊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也不知他想了甚么,沉默好久后蹭地一下站起了身往门外走去,看方向是去找苏晋的。苏晋固然和我们算得上是仇敌,但他也是司命的大哥,是以我和沉新也就随他去,没有叫住他。
“神君,我已再三解释过了,”苏晋神情暖和道,“我并非是你兄长,神君与怀逐神君兄弟情深,乍闻怀逐神君身故,哀思不已是天然的,只是还是别搞混了我与神君为好,若不然,怀逐神君如果得知你错认了人,岂不是死不瞑目?”
不是我多事,对于神仙来讲,这些皮肉伤本来不该放在心上,可不晓得谭蓁昨晚用的甚么链子,本该半个时候内就规复如初的伤口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好全,要不是沉新再三包管他没有事,我都要思疑他又中甚么暗害了。
司命后退了一步,多亏了沉新伸手拦了一下,不然他怕是就要跌坐在地了。
司命没说话。
“莽荒戾气,天然快不了。”沉新收回击,笑着看了一眼我给他包扎的右手,“不错,包得很划一。当初我在深渊里受的那些伤也将养了好几天,这个小口儿可比蚀龙带给我的伤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