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被他这么一通抢白,有些哭笑不得隧道:“不是,我之前跟你搭话的时候你都爱理不睬的,如何现在我才跟听碧说了一句话,你就忙不迭地赶上来了?”
我用心致志地吃着菜喝着茶,就这么又过了半柱香的时候,问露他们终究从偏殿回到了殿上,公然是换了一套衣裳。他二人本来那身描金飞红的喜服已经换下,换上了一身端庄宫装,那流初自是一身宝蓝锦衣的华服宫装,问露则是着了半点桃红的宫装长裙,金灿灿的凤冠金饰也连带地换成了点翠步摇和一点凤凰花蕊的流珠额饰,跟着她的步子微微摇摆,既显得淡雅,又不失持重。
司命就干巴巴地应了一句:“甚么?”
我奇道:“大礼过后换喜服不是商定成俗的端方吗?如何另有说法了?就算有说法,也不但是你们天宫的说法吧,三清不都是这个端方?”
接下来就轮到我出题了,让我行令比让我接酒令还要难,的确是要了我的命了。幸亏沉新另有点知己,偷偷蘸着茶水在桌上给我写了炊火两个字,才让酒令不至于在我这断了。
前后不过半晌的时候,司命就接连两次被人打断了要说的话,不免有些幽怨,他回过甚,冲那边有些恼火地嚷了一句:“甚么事?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小爷我现在正心烦着呢!”
“沉新!你――”
他不睬我,持续笑,“你放心好了。”他边笑边道,在我的一颗心方才放下来时又转头就对那边看过来的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能够,请出令吧。”
他停了,就对我暴露一个“我就晓得你会如许说”的笑容:“大礼过后换喜服是三清的端方不错,但除了天宫,其他处所的第二套衣裳都不是宫装,普通是游龙戏凤的二品红色喜服,当年鸿铭结婚,第二套衣裳不就是游龙惊凤的云锦霞织?但是天宫却不如许,你可晓得是甚么原因?”
我瞪了他一眼,又捏了沉新的胳膊一把,见实在避不过,只好绞尽脑汁地想了几首新岁的诗词佳句,拼拼集凑地勉强接了,接下来又是司命他们一句句接了,有一人韵脚没押对,被世人指着喝下了一杯酒,又有两人诗句里喜庆之意包含得勉强,被沉新他们认定不通过,各自罚了一杯。
我小口小口地轻啜着碧落茶,听着耳边不时飘来的司命一大段一大段兴趣勃勃的废话和沉新有一搭没一搭的答复,一双眼无聊地在殿中扫来扫去。这喜宴说热烈也热烈,说无聊却也无聊,如果放在常日,我跟着大哥二哥他们过来,早就跟二哥一起喝酒划拳起来了,热烈又乐呵,只是明天我身边的人换成了沉新,他就没有我二哥那么好玩了,不但不跟我搭话闲谈,先前还拘着不让我喝茶,真是绝望。
我早在开宴伊始时就一一偷眼觑过了,还好还好,殿上除却一批我当日在昆仑虚的同门和几个交好的朋友以外并无其他熟人,龙宫的更是一个也没见着。我一方面感到心安,另一方面又感觉就这么撇下正在慌乱中的龙宫有些不大好,爹爹他们正忙着抓捕七扇金鱼消弭魔气,我却在这优哉游哉地吃吃喝喝,未免有些太清闲了,但转念一想,我这点子微末的修为恐怕还不能够帮上爹爹甚么忙,去了也是添乱,更何况当初那些金鱼还被我抓了很多放在宫里,也算是为今晚的行动出了一份力了。
我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是肝火和愁闷,遂怒瞪着他道:“你笑甚么!每小我都有不善于的东西的好吧?我不喜好作诗对句,又如何了!”
沉新就微微扬了扬眉:“我欢畅,如何的?”
幸亏这天宫的菜色都很丰富精美,一道道我见过的没见过的菜如流水般源源不竭地呈上桌案,花花绿绿晶莹剔透的,光是看着就让我食指大动了。并且这些菜并非宰杀生灵后烧成的,乃是一些为了修功德的生灵们志愿献出了本身的,是以一点戾气也无,吃多了也不碍事,能够我可着劲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