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扫视一眼,眼神尽是冷酷。
已经被夜风吹得颤栗的崔舜目睹靖王拜别,不由惨呼求救,但阔别的军队并没有对他有一丝存眷。呼尔淳俯身往下望了望,嗤笑道:“就这熊包模样也想来充当前锋?世子,现在将他关进牢房还是持续挂在这儿?”
“那又如何?”凤羽冷冷道,“你被放逐是罪有应得,我呢?我可曾获咎过你?”他说着,又转回堂前。正中的桌上安设着一柄古朴的宝刀,恰是当日叶姿交予信使的信物。
叶姿这才跟从呼尔淳他们分开了前堂。崔舜见世人都纷繁分开,只剩了这个白衣少年还坐在面前,不由瞪着他道:“你,你想干甚么?”
崔舜的鼻翼抽动了几下,“被你认出了,也是我不利,但我这些年也受尽了痛苦,你还待如何?”
车窗一开,暴露叶姿的侧脸,她朝那边望着,低声道:“刚才黑黢黢一片,你又安知他们是朔术兵士?”
“靖王救我!”他在绝望中大呼起来。
靖王座下的白马低声嘶鸣了几下,靖王昂首望着高远的城楼,道:“凤羽,我带兵至此,也并非要与你作对。眼下你我各为其主,你虽到了潜阳,我却不能就此命令全军撤退。”
“不必,现在就带他来。”他语意冰冷,竟与常日判若两人。
叶姿不由一惊,低声道:“凤羽……”
崔舜却冷冷道:“靖王殿下岂是你们随便就能见的?有本领本身去疆场上找吧!”
“受尽痛苦?”凤羽侧过脸瞥着他那张尖瘦的脸,见他颧骨下有模糊的刺青笔墨,便道,“你们福王府的人不是早就都被斩首放逐了吗?你又怎会当了将领?”
“我们本来只是想打你一顿解恨,没有想要把你弄成残废!”崔舜双臂双腿都被捆着,身子不竭今后弓,被凤羽的目光摄得浑身发冷。
凤羽手腕一转,刀尖又划向他咽喉另一侧,一道淡淡的血痕当即渗了出来。“我能够不杀你,先将你双腿砍下,再与靖王说清楚你当年做的事,想必他也不会为了你而与我翻脸吧?”凤羽核阅着他因为严峻而扭曲的脸,唇边还带着笑。
“拎上来,我另有话要问他。”
“你们先出去。”他虽是对着四周人发话,目光还逗留在崔舜脸上。呼尔淳等人告别而去,叶姿踌躇着,见凤羽的重视力也不在本身身上,只得扶着他的肩轻声道:“你本身谨慎。”
“别……”崔舜已经靠近崩溃,哭丧着脸嚎叫道,“求求你大发慈悲!”
“只要靖王命令撤兵,我北辽人马天然也不会追击。”
“我明白。”凤羽还是神采安好,“实在此次两边交兵更多是因曲解而起,圣上偶然开战,亦不但愿百姓再饱受战乱之苦,故此派我前来补救。李兄如果能信赖我,就给我一个机遇,我们能够好好商讨一番。”
叶姿心中暗自推断,此时呼尔淳等人已将崔舜押了出去。先前还飞扬放肆的崔舜此时已经泯没了气势,虽还强行想要站起,但被呼尔淳一把按住肩膀,便被迫跪在了堂下。
靖王点头,朝着城楼浅笑道:“凤羽,我虽故意与你话旧,可眼下这兵戎之间又怎能坐下来渐渐谈?想必你也不会翻开城门放我入内吧?”
潜阳县令大声道:“靖王,你派人想要暗中偷袭我潜阳城,现在此人已在我们手中,你若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就速速将兵退去!”
靖王一时沉默,又望向悬在半空中的崔舜,扬声道:“既然凤羽想要和谈,不如先将我的部下放了下来,也好给我方将士一个交代。”
恰是一夜中最暗中的时候,凤羽进入了潜阳府衙,叶姿见他神采发白,体贴道:“你要不要先歇息一下,等天亮后再鞠问阿谁朔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