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生仅仅论学问,绝非人身进犯,还请二公宽恕。”
李伯言见到赵汝愚心平气和的模样,反倒不忍心再和这位白叟争论下去,但是他能放弃?就如许,还让年老的朱大神,隐退的留正、周必大,这些被韩党一棍子尽数打死的先贤们抱恨而终?
李伯言说道:“既然如此,太祖当年黄袍加身,可……”
“……”
“你说的性即理,确切是晦翁所主张的理学要义,看来大郎还是做了很多功课啊。”
“你!……”范念德瞠目结舌,不知说甚么是好。
“老夫在临安听过很多批驳理学的谈吐,本日听完大郎的批驳,才感觉之前听到的都是轻的,大郎所言,才是最诛心的啊!”
范念德板着一张乌青的脸,即便是落座,也没有好神采。
“伯言有如此之言,若能入……罢了,罢了,你持续说吧。”赵汝愚想到,现在这党禁森严,如果李伯言再入门下,无疑是断了这个有志向的好苗子,便欲言又止。
“问。”
“既然理学之大,包含六合万象,又触及安身立命之说,不晓得赵相公与范公可否解答鄙人几个题目。”
“赵相公不怪晚生胡说八道?”
李伯言言之咄咄,到了最后几近就像是吼怒普通,吓得范念德跟赵汝愚神采惨白。
“够了!伯言,你这话是大罪,你可知!”
李伯言缓缓道:“晚生学问未几,对于理学,能够略知外相,如果说错之处,还请范公、赵相公赐正。”
范钦已经不晓得该有甚么词语来描述李伯言了。
“伯言,你这话过了。所谓灭人欲,也不是指七情六欲,而是……而是……过分的私语、贪欲和**。”
“说吧。在临安,老夫早已听腻了那些伪学逆党的诽谤,你这四个字,还不敷以伤到老夫外相。”赵汝愚缓缓靠在椅背上,看着背对堂外,气得颤栗的范念德,又道:“伯崇,你也坐下消消气。”
“诸公所谈之理学,究其本源,都是切磋性理之学,讲究性即理,可对?”
“不错。”
李伯言这些话,听得范念德跟赵汝愚都难堪起来了,这还是在批驳吗?的确就是理学后生应当有的思惟憬悟啊。若不是之前李伯言那“玄假空大”四字,赵汝愚都故意收这个假弟子当真门生了。
李伯言果断一拜,道:“晚生接下去的话,能够会诽谤晦翁、子直公另有范公的毕生信心跟学问,但是,晚生还是要说。”
赵汝愚哈哈大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晦翁终其平生,摸索理学,著书立说,现在看到大郎的手札,怕是要被气得不轻。”
“伯言啊,触及官家的,就别乱问了。不免惹口舌之祸。”
不,他不能。
李伯言见到老范一脸要被气炸的模样,偷偷笑着,等等另有更气的呢。
范念德皱眉,心想这小子会不会又使诈,便道:“猪便是猪,如何通人言?伯言此话荒唐!”
疯了!
赵汝愚沉默很久,终究动了动发颤的嘴唇。
赵汝愚毕竟见过大风大浪,他听过的那些争光理学的谈吐,要比李伯言的短长一百倍,以是没有太大的反弹,反倒是笑道:“伯言,你打仗过理学吗?这四个字,又是如何得来。”
“这……这个……”范念德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子如何能这么作死呢?甚么例子不举,恰好举这个,天下谁不晓得赵宋天下得来不义,就连赵氏都不敢自称为帝,官家这个称呼,纵观历朝历代,可曾有过?当然,范念德不至于蠢到辩驳李伯言这个观点。只好憋着这股子不平,忍气吞声。
“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