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者：视之不见其形，听之不闻其声，扪之不成得也，望之不成极也，储与扈冶，浩浩大瀚，不成隐仪揆度而通灿烂者。
物岂可谓无大扬攉乎？一范人之形而犹喜，若人者，千变万化而未始有极也。弊而复新，其为乐也，可胜计邪！譬若梦为鸟而飞于天，梦为鱼而没于渊。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觉而后知其梦也。今将有大觉，然后知今此之为大梦也。始吾未生之时，焉知生之乐也？今吾未死，又焉知死之不乐也。昔公牛哀转病也，七日化为虎，其兄掩户而入觇之，则虎搏而杀之。是故文章成兽，虎伥移易，志与心变，神与形化。方其为虎也，不知其尝为人也；方其为人也，不知其且为虎也。二者代谢舛驰，各乐其成形。奸刁钝惽，是非无端，孰知其所萌？
坐而不教，立而不议，虚而往者实而归，故不言而能饮人以和
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无者：六合未剖，阴阳未判，四时未分，万物未生，汪然安静，寂然清澄，莫见其形。若灿烂之，间于无有，退而自失也。曰：“予能有无，而未能无无也。及其为无无，至妙何从及此哉！”
古之人有处混冥当中，神情不荡于外，万物恬漠以愉静，搀抢衡杓之气莫不弥靡，而不能为害。当此之时，万民放肆，不知东西，含哺而游，鼓腹而熙，交被天和，食于地德，不以曲故是非相尤，茫茫沆沆，是谓大治。因而在上位者，摆布而使之，毋淫其性；镇抚而有之，毋迁其德。是故仁义不布而万物蕃殖，奖惩不施而天下宾服。其道能够大美兴，而难以算计举也。是故日计之不敷，而岁计之不足。
有有者：言万物掺落，根茎枝叶，翠绿苓茏，萑蔰炫煌，蠉飞爬动，蚑行哙息，可切循掌控而稀有量。
贪者消其欲；坐而不教，立而不议，虚而往者实而归，故不言而能饮人以和
有未始有有始者：气候始下，地气始上，阴阳错合，相与优游竞畅于宇宙之间，被德含和，缤纷茏苁，欲与物接而未成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