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儒抚掌笑道:“不错,不错,吴兄不愧是我天王帮的智囊!”
传闻来的是万英堂的人,王冠儒心中不免有些迷惑:“万英堂的人?你让他们先在天王堂等着,我随后便到。别的告诉帮中长老另有白虎、朱雀齐聚大堂,就说有高朋来访。”
王冠儒道:“万英堂占有巴蜀两川之地多年,堂中弟子几近从不出川,但迩来在川外活动的万英堂弟子却越来越多。我虽从未见过公孙良玉,但我与他都身为一帮之主,他的心机我还是能略知一二。他所想的不过是争霸天下,称雄武林。现在罗刹山庄毁灭,陕西路已无能与万英堂对抗的江湖权势,那公孙良玉必定已盯准了陕西路,想把它一口吃下。只不过那罗刹山庄是被我们天王帮剿除,遵循端方,他万英堂想介入陕西路应当来知会我们一声,以是那几个万英堂的人大老远地来升州大抵是为了陕西路来和我们谈前提。”
“对,这小子的确就是照着张方洲的模型刻出来的。有他在,我总感觉不结壮。”吴仁易眉头舒展道。
王冠儒满饮一杯酒道:“吴兄被困苦牢多年身子本就衰弱,没想到一出来又绞杀了铜罗刹,破钞太多内力,要不然那罗司正的人头定是你囊中之物了。”吴仁易点头道:“我现在的功力大不如前,罗司正的人头能不能等闲成为囊中之物还真不好说了。实在万幸那日碰到的是郑达志,如果是鲁山岩堵在牢门口,恐怕我本日就不能在这陪帮主喝酒了。”
王冠儒轻声笑道:“吴兄公然好记性,你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了。我记得好久之前张方洲仿佛说过,他是在大名府拜访华家老太公时收徐云做门徒的。”
吴仁易道:“帮主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那几个万英堂的人千里迢迢地来到金陵城和我们谈合作,我们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一口回绝吧?但是这江淮之地已是我们囊中之物,岂能等闲予人?现在陕西路既然已成万英堂口中之食,那么公孙良玉天然已把目光放到了河北燕赵之地。我们不如卖小我情,提出要助他万英堂争霸河北。”
吴仁易反问道:“帮主觉得呢?”
王冠儒神采微变道:“之前的事莫要再提了,徒增愤激。”吴仁易大笑道:“我都不放在心上,帮主又何必气恼?再说那罗刹山庄早已被我等一把大火烧得一干二净,莫非如许还不能解心头之恨吗?”王冠儒道:“当然难平我心头之恨,阿谁罗司正死得也太干脆了些,真是便宜了他。”吴仁易道:“孔老弟的拳头我都怕,那罗司正如何抵得住?只可惜我不能亲手杀了他,心中微有遗憾。”
“你是说徐云?”
“劝我杀徐云的是你,劝我不要杀徐云的也是你,你究竟想要我如何做?”王冠儒问道。
吴仁易几次搓着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缓缓说道:“要说咱江南一带偌大的地界,武林豪客实在很多,可真正能够在江湖上称王称霸的人却寥寥无几。依我看,除了帮主和已经死了的张方洲,阿谁公孙良玉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既然派人来到我们总舵,八成是想拉拢我们联手一同对于云庄。”
王冠儒摇着头放下酒杯低声道:“你出来这么久,也该去看看她了。”
“智囊可不敢当,帮主太汲引我了。”吴仁易舔了舔嘴角,暴露一丝滑头的笑容,配上他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显得非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