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说。”看着他有些鄙陋的模样,拉旺多尔济打从心眼里瞧不上。
“昨日以来,彗星见于北方,仰维上天示警,祇惧实深。方今时势多艰,民生得逞,我君臣唯有交相儆惕,修德省愆,以冀感化平和,乂安黎庶。尔在廷诸臣,其各勉勤职守,力除因循积习,竭诚匡弼,共济艰巨。各省封疆大吏,务当实事求是,当真清算,访察闾里痛苦,经心抚绥,庶几日臻上理,用副朝廷惊骇修省应天以实,不以文至意。”
“历朝历代,以这类装神弄鬼的东西勾引民气而天下大乱者,数不堪数,”荫堂不满地看看高塞,“陈胜吴广是,黄巾军是,就是前朝的邪教也是,老百姓是最易受勾引的,这,嗯,必须得早作防备!”
“不不不,”祝嵩着了急,“王爷,这是真的,从蒲月开端,天理教就从山东、河南等地往北京集结,他们筹办占据紫禁城!”
“辅臣说的是,”荫堂一捋髯毛,“此是宰相见地,昨夜我在宫中值守,皇上召我入养心殿,已命钦天监与蒙养斋奏对,这是我命翰林院草拟的上谕,如无不当,可呈交皇上。”
“老爷,不敢,”刘管家弯着腰,陪着笑,“他说是有天大的事,老爷前次不是在顺贞门护驾有功,这少爷也加封为辅国公,此次,他说不比前次的事小。”
“起来吧,”拉旺多尔济看看祝嵩,“是你要见我?”
“昨晚,那妖星,”常阿岱笑道,“诸位可都瞥见了?”
拉旺多尔济站了起来,“今后不要甚么人都往府里领,还嫌我不敷忙是吧?”
“山东、河南、直隶近些日子均查获天理教匪惹事,这天理教实在就是白莲教的分支,长于用咒语符水治病,勾惹民气,此时妖星闪现,要谨防天理教及其他邪教乘机肇事。”周祖培道,“那,这是山东巡抚呈上来的抄经。”
“王爷,主子确切有要事,主子,”他又看看刘管家,刘管家一使眼色,表示他痛快点快讲,“主子告密主子的哥哥谋反!”祝嵩一焦急,喊了出来。
张凤藻也战巍巍地站起来,“北京与各地又不一样,北京一乱,天下必乱,要当即着顺天府与九门提督衙门严查,一经发明天理教匪,当即擒拿!”
“两千人?”拉旺多尔济又笑了,轻视地笑了,“你可晓得这表里城八旗驻军有多少人?九门提督衙门有多少人?善捕营、前锋营等各营有多少人?戋戋两千人,何止羊入虎口?”
高塞接过来,只见抄经内有“换乾坤,换天下,末劫年”等字样,前面还附着天理教教义、如何照应联络、教中人从教端方等,另有一张九宫八卦图,上边写着““二十八宿临凡世”等字样,另有一张结拜盟誓单,上边写着:
“这都是那些各旗心胸异志的、不满改革的人编出来的,”老祖宗道,“盯紧八旗及各营,只要八旗稳定,军队稳定,就不怕。”
此次木兰秋狝,上书房八大臣除了端亲王宏奕与孙世霖外,全都从龙护驾,另有吏部尚书魏瑛、刑部满尚书科尔昆一同留京办事。
荫堂扇着扇子,“呵,这天,真是越来越热了。”
“是。”詹士谢图道,“老祖宗,另有一件事,我本想把肃文弄到侍卫处,但是弄巧成拙了,皇上剥夺了他的官职,还把他降为浅显官门生,今儿我出门时,这小子正在神武门站钉子呢!”
“老祖宗,我还是想把他弄到侍卫处,皇上七月十八就要去承德了,他是个大孝子,这太后也多少年没回科尔沁草原了,皇上也想从承德到科尔沁去一趟,了去太后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