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菜就送院里去?”
这“丫环”天然是指俞莺巧了,她满面窘色,正待解释,身边的符云昌又先开了口:“你才丫环呢!再胡说八道老子拆了你的招牌!”
“那掌柜可晓得这城里那边有如许的堆栈?”俞莺巧问。
符云昌满心不甘心,却又被他说的不美意义起来,他嘟哝着抱怨几句,不甘地走了归去。他还未到门口,那一群女人就迎了上来,嬉笑着搀起他的手臂,把他往屋里拉。
符云昌一听,硬着头皮道:“不就是沐浴换衣嘛!”他说着,随肖让一同去了。
她一时难堪,站在门口也不知该不该出来。就在这时,房门一下子被拉了开来,符云昌直直冲了出来。一见她站在门口,他吓停了步子,愣在了原地。只见他半裸着身子,肌肤上还沾着水珠。面上的髯毛已然修过,本来胡乱盘着的头发也放下了来,经水一洗,轻柔披在肩头。这番模样,与先前判若两人。不过略加清算,便显出了明朗眉宇,生生年青了好几岁,乃至还带着几分稚气。
“可那翠红楼……”俞莺巧满心难堪。
“哦。巧儿,我们走。”肖让道。
俞莺巧惊诧,“公子当真?!”
“有。兰馨、竹翠、菊隐、婢女,都是雅静院子,公子喜好哪个?”鸨儿笑道。
“笑甚么啊你们!找打啊!”符云昌狠狠威胁,却无人怕他。女人们笑得花枝乱颤,好不高兴。
……
俞莺巧一听这翠红楼三字,神采都变了。符云昌一见她这般神采,立即揪住了店小二,恶狠狠隧道:“你说甚么呢!找死是吧!”
掌柜低了头,细心机考起来。
小二怯怯地展开眼,颤抖着道:“公……公子饶命,您出了门左拐,直走不远,看到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就是了……别打我……”
肖让一听,凑了上来:“不知这翠红楼如何走?”
俞莺巧点点头:“不知掌柜的这里有没有独院的房间?”
一听符云昌承诺了下来,他身后的部下们却都露了苦色,世人交头接耳了半晌,借口说盗窟无人看顾,便作鸟兽散了。因而,大道上只剩下符云昌一人,他满脸难堪,策马而立,久久沉默。
鸨儿听得这话,走上来,笑道:“看来公子是懂香之人哪。本来我这儿是熏沉香的,可现是春末时节,就换了苏合,祛祛湿寒。公子也别站着了,待奴家叫出女人们来,备上酒菜,我们坐着好好聊聊。”
俞莺巧忙打断肖让,转了话题道:“掌柜的,方才说的,您可晓得有合适的?”
说话之间,肖让渐渐走到了门口,轻倚上门框。他穿戴一件玉色单衣,襟口微微敞着,暴露一片健壮的胸膛。俞莺巧有些讶然。他身姿颀长,又是文雅做派,总让人感觉清癯,但现在看来,倒是肌骨均匀。想来毕竟是练武之人,那里能那么薄弱。
“不忙。”肖让道,“你这儿有独院的房间吧?”
“你只说要沐浴换衣吧?为甚么我一个大男人要修眉毛啊?”符云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发着颤,倒有几分不幸。
俞莺巧做梦也没想过会有这般生长,即使她久经江湖,又那里来过这类处所。她部下的镖师们也难堪,要说平时本身喝个花酒也就罢了,现在当着大蜜斯的面,如何能冒昧。一时候,世人都局促着,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鸨儿有经历,看他们这般神采,另辟了一个朴实小院给他们。镖师们乐得脱身,赶着去了。
“好好好,您稍等。女人们,快带客人去婢女院,备上热水,好好服侍。”鸨儿回身,笑着说道。
肖让见状,皱眉感喟,“唉,朽木不得雕也。看来还是寨主你有几分长进之心,此地不便,待到镇上再梳洗吧。”说罢,回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