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顺道,一起走好了。”符云昌孔殷道。
“寨首要去羊角山,与我们并不顺道。”俞莺巧道。
“你……”符云昌咬牙切齿,却见俞莺巧悄悄笑了笑。这一刻,他下定了决计,用了非常的男儿气势,道,“听你的!”
肖让见状,笑道:“这趟镖是我托的,若不关我的事,又关谁的事呢?实在要跟着也无妨,路上闷得慌,大师做个伴也好。只不过,我有点小小要求,还望诸位承诺为好。”
俞莺巧见他死缠烂打,却又没有实足来由回绝,正烦恼时,肖让挑帘走了出来。一见符云昌,他立即又皱了眉头,微微侧开首,沉重地叹道:“也不晓得换件衣裳……”
俞莺巧下了车,站定,道:“符寨主,镖车改道,天然有因。我仿佛也不必知会你。何况昨日你已承诺不再胶葛,为何又出尔反尔?”
俞莺巧笑了,却道:“可惜我改了道,这一起只怕也没甚么风景,公子别介怀才好。”
这句话,让肖让的神采变了变,他叹一声,忧?道:“是呢……又热又闷,灰尘又大,等再走一段入了城,人又多,真是……唉……”
“每年琴集,都要备首新曲。曲子我已谱好,只是另有瑕疵。本想路上再点窜。可现在换了道,只怕时候不敷。我想现在练练,可惜……”
肖让持续道:“不愧是江湖闻名的女侠,也难怪有那么一身好工夫。看来让你陪我操琴,倒是我委曲了你。”
“哎,你这娘娘腔说甚么呢!”符云昌一瞥见肖让就有气,语气更凶恶了一些。
俞莺巧转头,“公子另有甚么叮咛?”
俞莺巧愈发感觉好笑,正要劝几句,却听马蹄疾响,从车后紧紧赶上来。昨日的经历,让她顿生满心警戒。她笑意一敛,出了车厢,就见十几骑人马包抄上来,挡在了前路,将车队截停。俞莺巧本另有些担忧严峻,但一看来者,立即化了满心无法。
肖让又叹一声,道:“这官道既无树木遮荫,灰尘又大,车厢里闷得慌……非走这条路不成么?”
俞莺巧听得这话,也不好再推让,她踌躇着伸脱手,尽量放轻力道,悄悄拨了一下。这一声,虽不再刺耳清脆,但却过于轻促,太显仓猝。她自嘲地笑笑,道:“真对不住,看来奴家的确不是这块料。”
“要跟着是无妨,只是你们如许的打扮太煞风景,教我如何忍得下去?”肖让道。
这话明显是借口,但俞莺巧也未几计算,只是报了拳道:“是我曲解了寨主了。多谢寨主挂记,既已打过号召,便持续上路吧。”
“呵,倒是你懂我。”肖让笑道,“不过,也说不上委曲。你方才只是动手重了,且缓缓力道,轻拨就是。再尝尝。”
“无妨。只是尝尝曲调罢了。”肖让招招手,“快过来。”
俞莺巧望着他,一时也不知说甚么好。
肖让不解,道:“笑甚么?还不照做?”
“好粗的手……”果不其然,肖让如此说道。
俞莺巧不由低了头,悄悄笑了起来。
俞莺巧心中微微欣喜,笑道:“公子别这么说。公子受伤,是奴家之过,现在帮不上忙,奴家实在过意不去。”
俞莺巧闻言,只是笑了笑。她本就不是娇弱女儿,只怕再如何也及不上他的要求。这么一想,如果留下那浊音女人就好了……
“这类时候,你让我请谁好?”肖让笑道,“再说了,我这把‘珠雨’也不是谁都能碰的。”
“你也别称奴家了。细心想想,也不衬你。‘鄙人’也好,‘我’也罢,照你风俗的来吧。至于你这双手……”肖让放下她的手来,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盒。盒上描金图案,恰是一枝蜡梅,“这盒膏药你拿去,每日先以温水泡手,再抹上它,半月以后,保管双手白净柔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