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回身回屋,更悄悄带上了房门。
鸨儿听得这话,走上来,笑道:“看来公子是懂香之人哪。本来我这儿是熏沉香的,可现是春末时节,就换了苏合,祛祛湿寒。公子也别站着了,待奴家叫出女人们来,备上酒菜,我们坐着好好聊聊。”
俞莺巧忙打断肖让,转了话题道:“掌柜的,方才说的,您可晓得有合适的?”
“好好好,您稍等。女人们,快带客人去婢女院,备上热水,好好服侍。”鸨儿回身,笑着说道。
俞莺巧怔怔站在门外,心中感到很多,却又恰好说不上来……
符云昌和俞莺巧正不安闲,肖让却愉悦地走了出来,细细打量了大厅一番。地上,厚厚的织锦地毯,行走之间,如踏云端。方才入夜,厅内烛火初燃,银红纱罩,让那灯火昏黄靡丽。着眼之处,只见珠帘曳动,纱帐轻摇,掩着女子绰约身影,若隐若现。
只见数名女子走了出来,也都聚在门口,掩嘴娇笑。
掌柜听到这番话,整张笑容都僵住了。
“即便是烟花之地,我只用饭过夜,不做其他,也没甚么吧?”肖让说着,背起双手,满面欢愉地走了出去。
肖让满心欢乐,正要跟着走,又见符云昌站在背面,满脸木然。他扬眉笑道:“寨主没忘了方才的商定吧?”
“好啦,你就别闹别扭啦。你也看看你本身,当着巧儿的面,衣衫不整的。这般不修面貌,难怪人家看不上你。”
说话之间,肖让渐渐走到了门口,轻倚上门框。他穿戴一件玉色单衣,襟口微微敞着,暴露一片健壮的胸膛。俞莺巧有些讶然。他身姿颀长,又是文雅做派,总让人感觉清癯,但现在看来,倒是肌骨均匀。想来毕竟是练武之人,那里能那么薄弱。
俞莺巧跟着镖师们停妥车马,又叮嘱他们谨慎戒守,磨蹭了半日,也不得不往婢女院去。一起上她也不敢多看多听,只低着头快步而行,待到了院里,还未进门,就听屋内女子娇笑,此起彼伏。
“笑甚么啊你们!找打啊!”符云昌狠狠威胁,却无人怕他。女人们笑得花枝乱颤,好不高兴。
掌柜一时也答不上来,倒是小二端着菜路过,讽刺一句:“这么多鬼要求,去翠红楼吧。”
……
“哦。巧儿,我们走。”肖让道。
“不但要独院,还要有混堂,房间整齐洁净,菜品精美适口,如有席间另有丝竹相伴,就最好不过。”
此话一出,符云昌怒不成遏,抬手就要揍那小二:“让你胡说八道!老子是那种人嘛!”
“我还说了修面啊。”肖让不依不饶,“你看,我才修了一边,不是都雅了很多嘛。你们说呢?”他转头,问了一声。
这“丫环”天然是指俞莺巧了,她满面窘色,正待解释,身边的符云昌又先开了口:“你才丫环呢!再胡说八道老子拆了你的招牌!”
俞莺巧也无他法,只得跟了上去。
俞莺巧一听这翠红楼三字,神采都变了。符云昌一见她这般神采,立即揪住了店小二,恶狠狠隧道:“你说甚么呢!找死是吧!”
符云昌满心不甘心,却又被他说的不美意义起来,他嘟哝着抱怨几句,不甘地走了归去。他还未到门口,那一群女人就迎了上来,嬉笑着搀起他的手臂,把他往屋里拉。
“婢女吧。”
掌柜的吓了一跳,这才认出了来人,忙不迭报歉:“哟,是俞镖头,这手头算着帐没瞧见您,包涵包涵!您这是要住店?”
果然如小二所言,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栋绣楼,结着五色采锦,挂着大红灯笼。一块镶金的匾额高挂,书着“翠红楼”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