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让略略思忖了半晌,道:“先前你也见过这门‘穿花戏蝶’,现在我只走步法,你细心看。”
“月映林塘淡,风含笑语凉。”肖让低吟一句,又问俞莺巧道,“你道如何?”
鸨儿听罢,喜上眉梢,“公子好咀嚼!恰是五年陈的‘素心白’!”她略带高傲,道,“这酒乃是白家酒坊所酿,一年只出十坛。我与白老爷交好,每年都得一坛。这五年陈酿但是可贵,我看公子是个知己,公然不差。”
“你……”符云昌还想说话,脑袋却一阵沉似一阵。不消半晌,便软软地往下倒。
符云昌一听,怒而起家,道:“老子怕个屁!”
“我就不信了!”符云昌言罢,一把拎起酒壶,抬头就灌。
发觉到俞莺巧的视野,符云昌愈发慌迫,他欲言又止,愈发把头埋了下去。
正说话间,忽有一阵夜风拂面而来,清冷畅快。肖让长舒了一口气,略微抬眸,便见天清月朗。耳畔,虫鸣模糊,别有生趣。他含笑,赞叹一句:“好夜色。”
肖让正说得鼓起,却听俞莺巧冷着嗓音,打断他道:“公子未免管得太多了。”
俞莺巧也没答话,扶着符云昌转成分开。她将他送回了房间,替他脱了鞋袜外袍,扶他安稳地在床上躺下,又细心替他盖好了被子。他睡得很沉,始终没有醒过。俞莺巧也无他想,做完这些便退出了门外。
肖让笑着点头,道:“手指硬也就罢了,如何连身材也这么硬?”
半晌以后,他法度一顿,站定了身子,笑问道。
“公子累了,早些歇息吧。”俞莺巧笑了起来,道。
一旁的鸨儿见状,斟了杯酒过来,笑道:“哟,这位公子第一次来吧,如何比女人家还害臊呢?快来喝一杯壮壮胆量!”
“哎哟,是奴家说错话了。这杯酒就当是给公子赔不是。”
“公子别拿我讽刺了。”俞莺巧垂眸,语气暖和。
俞莺巧神采寂然,略带不悦,语气更略微短促,道:“我身为独女,行动办事皆以镖局为重,不能如公子这般随性萧洒。比武招亲即使草率卤莽,却也不容外人置喙。至心冒充,只在擂台上见。或赢或输,有江湖同道见证。婚姻大事,也自有父亲主持。若连这都不明白,还一意胶葛,便是热诚。”
俞莺巧只得走了畴昔。
陌生的密切与和顺,让俞莺巧有些无所适从,她怔怔看着他走远,带着惶惑,又昂首望向了那轮明月,心境久久不安……
“公子何故如此断言?”俞莺巧问道。
“到底年长你们几岁,晓得天然多些。”肖让道,“一封帖子能申明甚么,日久才见民气,此去琴集,你正都雅看清楚。若然合适,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那甚么比武招亲,毕竟是不靠谱……”
世人又折腾了好一会儿,待沐浴结束,月已高升。也许是买卖平淡,鸨儿亲身领着舞姬乐工,到婢女院中摆下了宴席。一时候,丝竹齐响,美人翩舞,好一番风骚。
俞莺巧承诺一声,走到了第一块小石头旁,照着他的模样跨出了左脚,渐渐地旋身,换右脚……她走得极慢,且踉跄。因不谙练,身子还东倒西歪的,看起来有些好笑。
“好。”肖让承诺着,满目都是笑意,“对了,巧儿,都说酒后吐真言,你有甚么想晓得的,无妨问问。”
肖让一时哑然,已觉氛围不对。
符云昌还是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肖让皱眉看着她,道:“谨慎。可扭到脚了?”他虽问着,人却已经蹲了下去,伸手重捏她的脚踝。俞莺巧怔怔地不敢动,就听他说:“还好没事,若伤了筋,倒是我的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