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让看着她的手,道:“我明白了,你的手势太硬。来,你抬起手来,拈个兰花指我看看。”
肖让一脸纠结,道:“我另有件事……”
“这……”符云昌紧皱着眉头,语气里略有暴躁,“我……我又不是来劫镖的!我恰好也走这条路!看你们也在路上,赶上来打个号召不可么?”
俞莺巧望着他,一时也不知说甚么好。
俞莺巧愈发感觉好笑,正要劝几句,却听马蹄疾响,从车后紧紧赶上来。昨日的经历,让她顿生满心警戒。她笑意一敛,出了车厢,就见十几骑人马包抄上来,挡在了前路,将车队截停。俞莺巧本另有些担忧严峻,但一看来者,立即化了满心无法。
俞莺巧正身坐下,道:“公子请说。”
俞莺巧闻言,只是笑了笑。她本就不是娇弱女儿,只怕再如何也及不上他的要求。这么一想,如果留下那浊音女人就好了……
符云昌听他这么说,略微和缓了口气,道:“甚么要求,你说说看。”
肖让见状,笑道:“这趟镖是我托的,若不关我的事,又关谁的事呢?实在要跟着也无妨,路上闷得慌,大师做个伴也好。只不过,我有点小小要求,还望诸位承诺为好。”
俞莺巧有些好笑,正要推让,却听肖让又道:“我晓得你惯走江湖,不重这些。我猜你身边的人也没把你当女人家看。但你毕竟是个女人,若连本身都不珍惜本身,岂不成怜?”
肖让见她不动,叹口气,抬起左手来,拈出兰花之态,道:“如许。”
“甚么?”符云昌又是震惊,又是气恼,他身后的部下更是起了一阵骚动。
肖让没法,只好上了车。世人解缆,转头走了一段路,绕上了官道。俞莺巧坐在车厢外,跟赶车的镖师筹议线路,就听车厢内的感喟一声接着一声,分外哀怨。俞莺巧无法,只好号召了一声,挑帘出来。只见肖让半躺在案几后,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捧着书卷。蹙着眉头,满面笑容。见俞莺巧出去,他也不说话。俞莺巧只得问道:“公子有事叮咛?”
“好。”肖让说着,将手中的书卷放下,左手悄悄抚上了琴弦。俞莺巧这才看清,这书卷上头尽写着些不熟谙的字,想必是琴谱。肖让也看着琴谱,略想了想,后翻了一页,左手拇指按下弦,对俞莺巧道,“五。”
俞莺巧笑着,照着他的模样,微微屈起手指。肖让一看,重重叹了口气,“你这是平时剑诀掐太久了吧,好生硬。”他说着,毫不避嫌地握上她的手,玩弄起她的手指来。
肖让又笑道:“别板着脸了,我这一趟也不是甚么要紧的镖,别太上心了。就当是陪我看一场舒畅风景,可好?”
肖让正不解,俞莺巧悄悄咳嗽了一声,班主立即陪着笑,道了别,领着一行人仓促分开了。待他们走远,俞莺巧开了口,对肖让道:“公子,请上车吧。”
肖让忙起家,吃紧唤住她:“等等!”
俞莺巧笑了,却道:“可惜我改了道,这一起只怕也没甚么风景,公子别介怀才好。”
俞莺巧忙拨了第五弦。让她汗颜的是,那一声清脆而生硬,不动听也罢,乃至略有些刺耳。她慌怯地收了手,带着羞窘对肖让道:“我……奴家实在不在行,公子还是请别人帮手吧。”
“慢着!多大点事!我照做!”符云昌道。
肖让生了欣喜,“那敢情好。服饰就由我来选吧,你们这般的粗人,若由你们去,只怕也穿不出甚么都雅的。”
肖让不解,道:“笑甚么?还不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