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空中的我看着面前这一幕,终究明白之前关于宿世的梦境里,卫恒刺向我的那一剑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我脱口便道:“琮儿他才只要四岁,陛下若还是心中存疑,大可赐妾一杯毒酒以证明净,何需求去打单他一个小童!”
他被吵得心烦,直接命人将哭个不断的琮儿带了下去。
我本就在心中担忧不已,偏生另有两位不速之客到访。
因第一次她手抖得短长,只划了浅浅一道,她便又咬牙划了第二道,第三道……
我终究明白,为安在我和卫恒的梦境中,关于我宿世的死法会有出入了。我梦见我是饮了毒酒而亡,而他却说,在他无数次梦到的阿谁恶梦里,我是自戕而亡。
但是他们为何要大费周章、多此一举的取我性命,莫不是竟对我恨之入骨到这般地步,连个全尸都不肯留给我?
我正在迷惑,就见温媪从袖中取出一片碎瓷片来,瞧那色彩斑纹恰是先前大刘朱紫用心打碎的我手中那只药碗。
许是见我过分冲动,他才低声同我解释了一句,说他方才并不是真的想杀琮儿,只是想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从我口中逼出一句实话来,说出他究竟是谁的儿子。
当时的我,好轻易见到温媪来看我,便如抓住一根拯救稻草普通,求温媪替我带一封手书给卫恒,说我想见他一面。
很快,我就晓得她拿出这块藏起来的碎瓷意欲何为了。
温媪是卫恒的乳母,又在他身边奉养,两位刘朱紫自是不敢获咎,赶紧虚情冒充地向我赔了不是,又求了温媪几句,才告别而去。
独一分歧的是, 宿世我有琮儿, 他们便直接歪曲琮儿是卫玟的孩子, 而这一世因为我决计避孕而无子,他们竟还是锲而不舍, 不知从那里找来个眉眼有些像岩弟的孩童来冒充是我的孩儿。
这一世卫恒的心结远较宿世小很多,尚且一时愤恚下想要杀了阿谁所谓的“孽种”,何况宿世。
我游移之下,忍不住飘近了细看,这才发明“我”虽躺倒在榻上一动不动,但是却仍能模糊瞥见呼吸起伏,莫非温媪给我饮下的并不是能致人死命的毒酒不成?
宿世, 吴良兄妹为了一击必杀, 让我完整的不能翻身, 所使出来的杀招同这一世差未几,也是将逢春找来,歪曲我的明净,捏造了一堆证据诬告我和卫玟生有一子。
却本来,本相竟是如此,我竟是先被骗着饮了毒酒,复又被割喉而亡。
因为卫恒之前曾说过要赐我毒酒的话,是之宿世的我对此亦是坚信不疑,托了温媪替我顾问琮儿后,便饮下那杯毒酒。
卫恒听完了她的回禀,立即命尹平带着宫人去杖责那两位刘朱紫,只让温媪多带些宫人,再带些药膳去好生守着我,没说一句要赐死我的话。
直到堵截我脖颈处的血脉,鲜血汩汩地从我的脖颈处流淌出来,她才将我往边上一推,惶恐失措地从我身边逃开。
等做好了这统统以后,她才大声喊道,“不好了,快来人啊,甄夫人出事了!”
就见温媪仓促出去,斥责大刘朱紫竟敢对皇宗子之母无礼,又责备她们姐儿俩竟敢不顾卫恒的禁令,私行来昭阳殿撒泼,她会将这等不守宫规之举禀报给陛下晓得。
前朝的那两位公主,现在卫恒身边的两位刘朱紫盛妆打扮,连袂而来,打着来看望我的伤,为我送些炊事的灯号,实则对我各种冷嘲热讽,用心问我陛下何时行立后大典,怎的提早了这好久。
他几近是立即就撤回了长剑,远远将它丢开,呆了一呆后,有些痛悔地扑过来抱住我,连声命跟他一道前来的温媪去喊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