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便道:“表姊,这回你该如何谢我?”
似是看出我的迷惑,卫珠小嘴一撇,跟我邀功道:“表姊被人欺负了,我当然要帮表姊讨个公道。此次的三十军杖只是略施小戒,如果我那三哥今后还敢惹我们不痛快,我就再叫爹爹打他板子!”
第二天,我就晓得了卫恒对这桩婚事的反应。
我不由一怔,难不成这个我眼里的弟弟竟不是同我打趣,而是当真?
“然后呢?”我问道,既然卫珠当时就在一旁,莫非是她对卫畴说了些甚么?
卫玟面上一喜,“这有何难,我这就去禀明父母,三哥不肯同你订婚,我情愿!”
“知子莫若母,我这两孩儿好是好,可毕竟自小生于安乐,锦衣玉食般长大,未曾受过甚么风霜刀剑。不像子恒,生于忧患,五岁时便住到虎帐里,身历各种刀光剑影,一起磨砺至今。”
我有些震惊地看向姨母,忽觉颈中微凉,姨母涂着斑斓蔻丹的纤长指甲正抵在我的颌下。
“只要让贰心悦于你。”姨母俄然打断我,不容质疑的道,“只要让贰心悦于你,百炼钢成绕指柔,再生个孩子,到当时,统统都会迎刃而解、冰消雪融。”
这已是我的少女苦衷第二次被人叫破,我不由恼道:“看来表妹是手痒,又想再抄上一百遍《女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