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从顿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冷冷答我两个字,“上马!”
卫恒俄然上前一步,“夫人便是王谢士族之女,我又何需舍近求远。”
“如此一来,将军不消娶我,可另行迎娶王谢士族之女,另结良缘,岂不甚美?”
等等,他这话风仿佛有些不对,我蹙眉看向他。
“夫人此话何意?”卫恒微微一怔。
“我未过门的老婆同我的弟弟私奔,我岂有袖手旁观,等着别人将你们带到我面前之理?”
数月前,在和程熙饮合卺酒时,他也说过这六个字,当时我亦是感觉心口巨痛、面前发黑。
卫恒终究开口,冰冷的语气下似是藏着压抑的肝火。
对我的顺从,卫恒充耳不闻,将我紧紧监禁在他怀里,策马扬鞭,奔驰而出。
看来卫玟当日的那封留书,卫恒竟也看到了,难怪会亲身来追我们。
“将军莫非……竟当真要娶我不成?”
“你――”
但是,他既然已发明我并不是同卫玟私奔,让他这未婚夫头顶发绿,为何还要再持续追踪过来呢?
我从未想过卫恒竟会亲身来抓我,不由又生出一线但愿来。
我被他渗人的目光瞧得惊骇,强自平埋头神,持续问他,“敢问将军将我嫂嫂和幼弟藏在那边?”
一双手俄然扶上我肩头,稳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形,是卫恒。
固然只他一人呈现在我面前,但他必定不会是孤身一人追来,嫂嫂和岩弟定是已落入他带来的兵士手中。
卫恒蓦地横缰勒马,用力之大,勒得那马前腿高抬,如人立普通,颠的我全部身子朝后仰去,避无可避地紧紧跌在他怀里。
“杀夫之人,如何是我良偶?”
我每说一句,卫恒的神采就丢脸一分,怒道:“夫人这是想让我违背父命?”
我从未曾想到,有朝一日,竟会是我回绝卫恒的求娶。
初升的朝阳斜斜落在那人身上,将他银色的甲衣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我满心气愤与不甘,“将军既已盘算了主张,要顺服父命抓我归去结婚,又何必以我亲人相胁,多说这很多无用之言。”
卫恒是多么的夺目强干,他亲身出马,想到追到我们天然并驳诘事。
“你同程熙大礼未成,不过空有婚姻之名,他如何算得你的夫君?”
他一身戎装,银甲白衣,满面风尘之色,还略有几分蕉萃。
我这才发明,这一起行来,那些押着嫂嫂的兵士竟并未跟上来,竟是只要他和我两人一马,相伴而行。
这已是我第三次见到他这一身白衣银甲。
我在许都时,卫恒尚是六品的度支中郎将,现在反成了七品的马队校尉,不升反降,确是在卫畴面前并不对劲。
“你如何会在这里?”骇怪之下,我脱口问道。
他只让我和嫂嫂、岩弟仓促见了一面,便重又将我们分开。从他带来的八骑兵士中,分出两人来,带着岩弟乘竹筏从水路而返,其他六骑带着嫂嫂由陆路返回邺城,便是嫂嫂能逃出去,也另有岩弟在他手中。
不知是否是马畔吼怒而过的风声,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不-愿-再-为-人-妇?”卫恒一字一顿地反复道,唇边出现一抹嘲笑,“本来夫人不是同人私奔,而是――逃婚!”
我不由一怔,下认识的便道:“可我娘家只余两个亲人,寡嫂幼弟,家势陵夷,对夫家已无任何助力。”
见他还是一言不发、双唇紧闭,只是冷眼盯着我瞧,我内心重又忐忑起来。
为何不肯嫁他?这可真是个好题目。
卫恒眸光微闪,别过脸去,有些生硬地吐了几个字:“父命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