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畴虽已是齐王,却甚少穿他的齐王衮服,平常在府里还是一身常服,但再平常的服饰也掩不住他通身不怒自威的霸气。

不知怎地,我俄然想到宿世我和他始终未曾共饮的合卺酒,沉默半晌,重又坐回喜案边,悄悄地看他温酒。

公然,当卫恒亲身扶我下车,一起携着我手步入内堂,在世人前秀足了恩爱时,仍然有人在打我的主张。

我跟着世人一道朝他和姨母躬身施礼,这才发明,不知何时,卫恒竟从他一堆兄弟中走了过来,挤在我们一堆女眷当中,正立在我身边。

“如果丞相在日,我自是不怕将军不守承诺的,可他日丞相百年以后,将军再无顾忌,只怕……”

我不闪不避,迎着他骇人的目光,安然与他对视,未曾摆荡分毫。

因是新妇盛妆,光取下我头上所戴的簪钗玉梳,御去面上红妆便花了很多工工夫,待我好轻易洗漱结束,回到内寝,筹算安息时,却发明卫恒身着里衣,正大喇喇地半躺在榻上。

看来最让我担忧的这新婚之夜,当是再不会有甚么可骇之事产生了,可我却仍旧难以成眠。

我再次蹙眉,“将军莫非今晚也要在此处安息?”

因卫畴和我姨母尚未到来,金乡郡主在跟我道完喜后,便故作惊奇道:“三嫂昨夜大喜,可如何我瞧着三嫂神采反倒蕉萃得很,莫不是昨夜没有睡好?”

“古来礼俗,这合卺酒只需饮一次便好,将军莫非还想酒过三巡不成?”

卫恒的五官中郎将府和丞相府相距并不甚远,乘马车不过一刻钟就到了。

我淡淡一笑,并不作答,昨夜虽睡得有些迟,但可贵一觉好眠,那里就如她所说,甚是蕉萃了?

他说罢,抱起他那床锦被,走到毡毯处躺好,道了句,“夫人尽管放心高卧,好生安息,明日一早,你我还要去给父亲问安。”

他这话倒有几分事理,我既筹算与他做一对相敬如宾的挂名伉俪,便冲着相敬如宾这几个字,也须在面子上把戏做足了方可。

“夫人这是何意?”

“并非不信将军,而是信不过民气。这世上,自来民气易变,妾身不得不防,还请公子勿怪。”我安然道。

他却得寸近尺,又挤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道:“卫某只是想提示夫人一句,在我们府上,夫人如何唤我都无妨,但到了相府,还请夫人唤我一声――夫君。”

“归正,若我敢不顺从,夫人只消去求父亲做主,又何惧少写上这几笔?”

卫恒的端倪重又伸展开,好整以暇道:“这等内帷之事,还请夫人替卫某留几分颜面,你知我知便可,便不消白纸黑字的写于纸上了罢。”

“看来还是得请将军把那约法三章补全了才好,免得您这么快就忘了您承诺过我的第二件事。”我不悦道。

“我只承诺不与夫人行伉俪之实,可没承诺不与夫人同床共枕。归正我如有何孟浪之举,夫人去找父亲做主便是,又何惧之有?”

可谁知我方进到马车里,就见车门开处,一道高大的身影微微低首,也钻了出去,紧挨着我坐了下来。

许是我多心,他最后一句话,让我如何听如何别扭。难不成他的意义是,若我和他越是恩爱,金乡郡主她们便不会找上我吗?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羊皮纸一瞧,只见上面写道:“吾卫恒于大婚之日同夫人甄氏商定以下……,男儿一言既出,自当发誓取信,如有违此约,则人神共愤、所求不得、众叛亲离、短折而亡!”

“至于父亲百年以后,夫人当时必定已做好筹算,要去归隐山林,就不消怕卫某会冒昧夫人了?”他持续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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