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说法,含钏倒是头一回听,津津有味地听着翻开话匣子的白四喜吹牛皮。
约莫是提到了体弱多病的儿子,白爷爷半晌没搭话。
含钏笑起来,“我是白爷爷的关门弟子对吧?你是白爷爷的孙儿对吧?我叫你爷爷徒弟,叫你娘嫂子,你该叫我啥?是不是得叫师叔?”一巴掌拍在白四喜后背,大喇喇扬了扬下颌,“走吧!四喜子,师叔领着你出门儿见世面去!”
做吃食买卖...暴...暴利呀...
白四喜带着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师叔,轻掩了木门,左拐右拐便出了胡同,听不见他娘的声音后,白四喜这才感觉轻松一些,他娘人真不坏,只要不在她锅里舀吃的,她保准待你跟待亲姨妹似的。
天儿已经全黑了。
特别是那家卖芝麻饼的,摊儿前排了长长一列的队,炉火光在大泥炉里闪得很刺眼,饼子摊得薄薄的,被烤饼的后生送进炉子里炕熟,没一会儿便传出焦香鲜甜的味道。
白四喜与有荣焉,带着含钏向东走,“那可不是!都是老辈儿留下来的东西!”
嗯...
含钏在内心粗算了笔账,一个芝麻饼的本钱不过两文钱,卖出一个就有两文钱的利润,含钏目光扫了扫列队的人潮,便临时预估一早晨这个摊位能卖出五十个饼子,那便是一百文的利润,一旬便是一千文,一月便是四千文!
“那一个摊位,一个月的赁费为多少?”含钏手里捏着饼。
院子不大有不大的好处,比如现在...
这个逻辑无懈可击。
白四喜觉着也不见得。
含钏趁热咬了一口,酥皮儿的,面团里定是揉了猪油,内瓤软和,洒在饼面的黑芝麻被完整炕出了香气,吃在嘴里味道不算丰富,但胜在现烤现吃,香得很!
含钏垂着头,抿了抿嘴。
如果大户人家还好,白四喜现在还没出师,端赖白爷爷一人的俸禄撑着,又因这白家大郎的病,白家的日子过得实在不算宽广,乃至略显凑手。
现在,一个七品官儿,年俸为五十两银子,月俸不过四两!
从根儿上,他娘便不想含钏在家住,怕薄了家里的用度,也怕爷爷宠小弟子。实在吧,只要人在,只要一条心,这日子只会超出越好,也不是揭不开锅了,更没有她说得立时要流落街头的宽裕...
摆摊儿的处所,买卖都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