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续)
“咔嚓 ~ !”
朱由校微阖双目,冷静谛视面前世人。
当晚他所说的,要规复楚党昔日声望,并不是空谈。而他所说的“契机”,就是为同为湖广人的张居正昭雪……
百官鹄立雨中,却无人在乎大雨滂湃,只一心专注于殷复声所说的千万两脏银之上。
“谁呀?”
官应震不慌不忙,抬手一指,“臣记得,当年的邹大人,恰是刑科一给事!”
“噢?是谁呀?”朱由校惊奇道。
吓得一个个不敢昂首,手脚不自发的抖作一片。
吴亮嗣也借机上前,“有,还是没有,一查便知。”
“啊?! ~ ”
殷复声扫一眼周遭,持续道:“只不过,历朝历代,凡谋朝篡位者皆是富可敌国,佣兵自重者。当然,佣兵自重之前提,也是家财万贯。但是,当年查抄张府,却只要戋戋文银十万两。以十万两文银,就企图篡位,岂不是天下笑谈?”
“看!”殷复声向天一指,“天道循环,此乃鸣冤还是气愤,自有天晓得。”
就在此时,在旁一向察看时势的官应震,迈着官步,缓缓上前。
如何查?
朱由校闻听,不由慨然,“当年果然有此悲惨之事?”
韩爌悠然对劲道:“诽谤亲藩、箝制言官、蔽塞圣聪、擅权乱政、罔上负恩、谋国不忠。”
一声春雷以后,紧接着便是滂湃大雨。
邹元标气得直颤抖,跛脚上前,“陛下,千万不能听此人所言。当年查抄张府之时,遍寻府中表里,几近要把全部张家翻转过来,也未寻很多余银两。现在,时过境迁,陛下万不能因为子虚乌有之事,而轰动朝野啊!”
殷复声看都没看汪应蛟一眼,道:“陛下,当年邱橓等人逼迫张居正一家长幼,交代脏银下落,朝野高低尽人皆知,此事无庸置疑。”
谁家还没个几十万两的脏银。
“孙尚书忘了吧,张居正乃是皇祖之师。当年皇祖年幼即位,恰是朝局动乱之时,多罕用心叵测之人,欲浑水摸鱼。张居正作为帝师,天然要担起为帝分忧之责。百官谈吐,择善者从之,不善者,弃之。又有何不对?”
言已至此,满朝官员也都听出来了,殷复声这那里是要弹劾甚么人那?清楚是要借弹劾之名,为张居正昭雪。
一向站在人后察看动静的楚党官应震,吴亮嗣和黄彦士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点头表示。
殷复声嘲笑一声,转头诘责道:“噢?敢问都有何罪行?”
这小子不是要替张居正昭雪吗?如何寻了最重的两宗罪,承认了?
当然是查抄邹元标以及当年参与者的先人。
只见他向上一揖,道:“陛下,臣固然上了几岁年纪,但是,对当年之事,仍影象犹新。当年参与查抄张居正的官员,大多已故,或辞归,不过,却另有一名,尚身居高位。”
闻言,百官惊奇。
殷复声一气说完,深吸口气,缓缓道:“以是,当年参与查抄张府的一干人等,皆有贪赃巨资,藏匿不报,欺君罔上,企图不轨之嫌。望陛下命令彻查,严惩不贷!”
殷复声勾勾嘴角,瞟一眼张问达,转而对朱由校道:“陛下,张居正数宗罪,唯有这二条可托……”
本来,殷复声没有诳哄我等之意。
殷复声道:“邹大人此时说甚么,祸不及妻儿?当年张居正已死,邱橓张诚之辈,又是如何对待他的妻儿的?张府高低老弱妇孺,饿死的饿死,吊颈的吊颈。莫非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人道?”
“陛下,切莫听此人混合视听。”户部尚书汪应蛟向上奏道:“臣固然未经历当年之事,可也晓得,当年张居正的罪行中,并无贪污一项。而他被抄家,天然与贪污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