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复声冷然道:“陛下,昔年我军助朝鲜国安定倭乱,出兵远战,浴血七年不言放弃。而朝鲜王并不以赋税供应,反要我军自行处理,此乃朝鲜不义之举。以后萨尔浒一役,朝鲜王更冒充助我军出兵,却暗晓其将姜弘立:毋徒一从天将之言,而唯以自主于不败之地为务。此乃对我天朝天子不忠之举。朝鲜频频行不忠不义之事,我大明却一再姑息。然此次朝鲜王派军人前来比武,企图安在?世人皆知。若再不施以色彩,将置我大明严肃于何地?”
随即,文臣中跳出几人,以御史为首,外加六科给事中的人一起炮轰殷复声的发起。
全场寂静了。
反应半晌后,有人嗤笑,有人点头。使节更像是吞了大便。
使节虽有怨气,却理亏不敢言,只能领旨谢恩,退出皇宫。
这墨客有弊端吧?!
殷复声深思半晌后,见礼道:“陛下,朝鲜懦夫受命来我朝比武,固然败了,也当受赐皇恩。门生大胆,替朝鲜懦夫请赐。”
天启踌躇半晌,又问道:“那,依你之见,当赐何姓?”
殷复声此来的目标很明白,就是为了救殷得中出狱,禁止殷梦珠嫁给范家老头儿。以是,当传闻天子要赐他恩赏,便当即俯身而拜。“回禀陛下,门生有一事……”
天启帝闻言怒道:“使节,你王当真对姜弘立说过那些不忠之言?”
“呃?甚么话?”
“呵,陛下,朝鲜懦夫技艺高强,败北他国无数英豪。然现在独败于我大明,陛下不如赐姓于他,以提示他世代不忘,乃我大明属臣。”
明朝当年为助朝鲜安定倭乱,不吝耗财损兵,七年大战。朝鲜人无不感激明朝再造之恩。唯这位李珲不知恩图报,在萨尔浒战役时,假派姜弘立出兵助明,实则迫于明朝威势,不得已而为之。更奥机密求姜弘立,“毋徒一从天将之言,而唯以自主于不败之地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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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但是大恩赐啊!
屎……
使节固然不知朝鲜王暗晓姜弘立的话,但他们朝鲜王对之前助兵大明的态度,也的确和这神人说的一样。以是,这暗晓之语,也并非空穴来风。
天启帝毕竟春秋不大,十几岁的年纪,面对满朝官员的辩论,不由扭头看向魏忠贤。“忠贤,你看此事当如何裁定?”
世人一听,皆大为吃惊。这些事儿他一个只读圣贤书,底子没去过疆场的人,是如何晓得的?连朝鲜王跟他臣子的暗害,他都晓得,仿佛就在跟前亲眼所见似的。此人到底甚么来头?
“这话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朝鲜使节在,不明比武细节的环境下是认输了,殷复声对此有所顾虑。一来这场比武的确博得取巧,二来,当时的朝鲜王李珲底子不是甚么诚信君子,而是个实足的几次小人。
“对啊,不成听信,不堪重用……”
李珲近似性子的谈吐不在少数,足见其忘恩负义,小肚鸡肠的赋性。
“陛下,千万不成行此举。”时任左佥都御史的左光斗上奏,“此时我大明边关垂危,奴酋狼子野心,唯有集结朝鲜国兵力,与我军共同抗之,方可退敌。若依殷解元,赐屎为姓,乃是对朝鲜王莫大的欺侮。恐倒霉两国之交。”
小天子一听,皱起的眉头顿时伸展。嘴角缓缓弯出一道弧度,点手指指魏忠贤。随即命人喧旨,赐朝鲜朴氏,世代屎姓。朴志龙改称屎志龙。
对于这类人,若不施以色彩,他底子不知改过。
金之俊道:“陛下,此人一贯口舌招尤。此等谎话张口就来。朝鲜王与其臣子对话,他从何晓得?定是信口胡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