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骁一喜,自是寻了管事交代,一番交代以后,便借口虎帐有事,自行先去。馆中管事天然聪明,当即好生安排,只教李莫愁做些轻松活,凡是辛苦事一并不派。李莫愁倒是无所谓,眼下功体全复,心无江湖,却乐恰当起一个平常女子来。更兼本身对药物很有研讨,这医疗馆的差事,倒让她垂垂耐下了□□。
一来二去,转眼便又数日。李莫愁虽是假装,但性子总归难改,豪放脾气一起,倒教馆中世人对她颇是喜好。偶有功德者,便在背后群情道:“果然是吕将军看中的女人。”李莫愁偶有听闻,倒也不放在心上。常日多数心机落在差事上,也是得意其乐。
李莫愁这才明白,本来吕骁当日提及的襄阳故交,倒是如此高官。一时之间,神思却又回到了当年长兴光阴。当时候她便猎奇问过这事,吕骁倒是支支吾吾不肯明说,现在想来,此中倒是他的一番傲气。又见得流民进城,另有戴德戴德之意,心中倒对他起了另一层敬意。
吕骁连喊数声,似用了平生力量。喊声安闲山间回荡,敲得李莫愁心头震震惊乱。此时吕骁回转,倒是凝睇李莫愁,双目炯炯,似要将她眼底望穿。
吕骁见得李莫愁不语,便轻声问道:“如何啦,火儿女人,是不是身子又不舒畅啦?”李莫愁被他唤回,倒是躲他神眼,只道:“没,没事。”复又道:“吕将军,明日我便想分开了,你能让我走么?”吕骁一惊,急道:“我这里好好的,你干吗要走?再说,即便要走,你走就是,我又没关着你。”
果然,吕骁开口,倒是提及了往年长兴之时。言语当中,那些幼年浮滑,贩子打趣,竟仿如昨日之事。李莫愁冷静聆听,天然也是心潮起伏,神游往昔。待到厥后,两人便如追思普通,一个问,一个说,尽将统统旧事说了个遍。
“我,我对你,对你……”吕骁倒是接不上话,忽又泄气苦笑,话中深有讽刺之意,只听道:“你说得对,我留着你,便是对你有诡计。”李莫愁一怔,玩闹之心立收,却不及开口,吕骁又道:“你不是她,而我却老是一厢甘心,觉得你便是她。”一句话说得甚是悲惨,续又正色道:“火儿女人,你家住那里?明天我便差人送你回家。”
李莫愁先前听他说得激昂,现在却有自嘲之态,便是安抚道:“可惜甚么?可惜不能建功立业,将蒙古鞑子摈除殆尽么?”
只见他眼神一黯,便要将手缩回。李莫愁忽的伸手而上,竟是主动将手送了过了,说道:“走吧。”吕骁顿了顿,当下倒是将她手捏的紧紧,直拽出门。
转眼数日畴昔,李莫愁的身子便是一天好过一天。将军府的日子甚是安闲,短短半个多月,功体竟是全复,比料想中足足快了一倍。
李莫愁心头一震,实不料吕骁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同他先前长兴时那般贩子摸样,倒是天差地别。
一马同骑,初时吕骁只是虚抱。待到行近医馆,吕骁倒是双臂一紧,将人搂了起来。李莫愁心中一怔,却又不好发力推开他。但听吕骁在她耳边悄悄说道:“火儿女人,我不想再记取莫愁了。”李莫愁一惊,问道:“你甚么意义?”吕骁轻柔道:“她毕竟是仙子普通的人物,我便是永久都配不上她的。如果你不介怀我内心喜好过这小我,便给我一个机遇,能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