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便到林夫人房中陪她,两人拿了巾帕刺绣。
他如有所思抬眼望向湖心的小岛,神情垂垂阴霾起来:“那私奔的新晋花魁可有其事?”
世人一惊,林夫人忙问道:“甚么事?”
“他去了只找雪柳女人,这个雪柳女人在寻芳楼已有四五年了,艳名远播,是当红的花魁,常日里只欢迎王公达官,普通人均入不了她的眼。可这刘义去了,她却每次必见。”
刘晟检颀长的双目蓦地一睁,眼中星火闪动:“如此说来,到是可疑。”略一沉吟问道,“他去了都找谁?”
那人却也不恼,神采淡然地抿了一口茶:“鄙人本来有事相告,看来还是等王爷笑够再说闲事吧。”
刘晟检目工夫鸷:“如此甚好,看来须由我来推一把!”
苏翠菡更是猎奇:“皇后与陛下豪情甚好,莫非不设法禁止?”
李仁怀非常些迟疑:“如此这般实非君子所为。”
“本王百忙当中抽暇陪李兄游湖,只是没想到李兄另有此高招,本王几疑来错了人。”说罢又呵呵笑了起来。
四民气头均有诸多疑问,但对朝中之事也不敢妄加猜想,现在见林翰轩安然,各自放下心来,回房睡了。
李仁怀进门见礼问安后,陪着林夫人说了几句,便与木槿漫步来到院中。木槿对刘晟厚之事正有诸多疑问,寻了个清幽之所,见摆布无人,悄声问道:“废太子之事,你可曾传闻了?”
刘晟检盯着那人摆布细看,越看神情越是奇特,最后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鄙人克日碰到一件怪事,想听听王爷高见。”说罢将杜金元上门求药之事讲了,蹙眉看着杯中绿色的茶水如有所思,“鄙人让人去探听了这寻芳楼的环境,却发明一件怪事。常去寻芳楼的达官朱紫不算少数,便是太子、贵爵也偶有帮衬。但成王颇是洁身自爱,向来不去。只是他的管家刘义,到是常常前去。”
刘晟检仰天打了个哈哈,提起壶来在两人杯中续了茶,神采间垂垂有了傲视天下之色:“成大事者不居末节,李兄这是妇人之仁!”
“主顾刚才叮咛了,已约了一女人同游,只是那女人还没来。”
林夫人放心不下,让苏翠菡派人前去探听,返来只说大人外出办差,没在骁骑营。林夫人听了更加担忧,在苏翠菡安慰慰之下,方才囫囵用了晚膳,也不肯回房歇息。
林夫人依着青云镇的民风,让厨房熬了苦菜粥,等林翰轩换值返来同食。谁知等来等去,天气渐暗,早已过了交值时候,林翰轩却迟迟未归。
“如此甚好,鄙人便代那女人陪主顾一游!”
“小的这船已有主顾,公子还是问问别的船家吧!”
此时,林家早已不消刺绣保持生存,但林夫人闲来无事,便绣点小件打发时候,加上木槿在尚衣局学了些新伎俩,两人绣功更加高深。因不必赶工,花鸟鱼虫更绣得是精美,苏翠菡拿了送与宫中娘娘朱紫,都喜好得不可。
一叶扁舟停靠在岸边,刘晟检盘膝坐在舱内几旁,几上一壶碧螺春,两个茶杯,他甚是落拓的斟了茶,就着这湖光山色细细咀嚼。
回到后院忿忿然舞了一套剑法,方才平了心中气愤。静下心来回想起杜金元神采多有勉强,模糊感觉有些蹊跷,便召葛志明前来,令他去探听常去寻芳楼的王公贵族和选花魁之事。
林夫人倒是不肯,正劝说间,只听门子高呼一声:“将军返来了!”
李仁怀面带愠色:“本公子不会配此药,便是会配,也断不会让你拿去做此伤天害理之事!”
那人来到他劈面盘膝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抬眼看着他淡淡道:“此处风景虽好,但看久了还是会腻,公子何时行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