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于氏又打着探病的灯号过府来,安老太君不耐烦应酬她,沐兰上课也分不得身,便叫红玉将人打发了。
略坐半晌,辞了出来。回到郁汀阁,就见丹禄几个正倒腾东西。想是先前收了起来,传闻安雪走了又忙着往外摆,忍不住笑了一回。又叫了丹禄来问,安雪穿走的那身衣裳是谁的。叮咛瑞喜开了库房,挑一块好料子赐给梳财。
说得好听一些是投奔,说得刺耳一些,便是打量着国公府无人,巧取豪夺来了。
叫安家人这一搅和,她没得着空去看望赵重华。便写了一封信,叫个婆子送去赵府。
安老太爷本来在沧州一个小县城做县令,沧州紧邻着江州,俱是富庶之地。圣上即位以后清算宦海,凡是捐官买官的一概撤职。安老太爷不但叫撸了差事,连那些年攒下的产业都叫抄没了。
她再没想到,安老太君竟会为她如此殚精竭虑,连身后事都考虑到了。
来的时候拎了几样不值钱的药材,换得一篓子贡梨、几盒子点心、几对活鸡活鸭归去。还厚着脸皮问呢,可给他们家松哥儿寻着读书的馆子了。
她都能捋出来的事情,安老太君不成能捋不出来,却由着这一家子在国公府出来出来,留了饭,还承诺帮安玉松找读书的处所,这究竟是个甚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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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安老太君的豪情也谈不上深厚,撤除对父老应有的尊敬,就只剩下顾恤了。本应是花木兰、穆桂英普通叱咤风云的巾帼豪杰,却半生凄苦,落得个孤家寡人的境地,叫人不能不为之唏嘘感慨。
红玉见她动容,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一拍,“女人可千万莫要孤负了太君的一片苦心啊。”
沐兰了然,便不去打搅安老太君,拉了红玉道:“红姑,我有事就教你,我们聊几句?”
安老太君有些吃惊,“这不早不晚的,选的哪门子秀?”
我现在只盼着女人能够快些长大,寻一个靠得住的夫君,将我们国公府这片天儿撑起来。到时候甭管是表舅老爷还是表姑老爷,谁都打不得主张了。”
“我免得。”沐兰点一点头,“多谢红姑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