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十七岁了,如果这还感觉高,那你就是个矮子了。我才十四岁,我还是个孩子,我不能跳。”
老头儿笑着点了点头,指着满墙的花灯道,“请两位随便挑一盏吧。”
“放屁。”窦宪听的气急废弛,想也不想就两手在胸口比划起来,“你有这个?”又伸到臀上去比划了一下,“还是这个?”他倔强地把履霜摁到墙上,蹲下身,抬起她左脚。
窦宪跟她对峙了好一会儿,见实在拗不过,才终究认命地去不远处的茶棚里偷了一把竹椅,踩上去,把她抱了下来。
履霜指着裙子,委曲地说,“我也想跑快点,可我的裙子这么长。”
窦宪哼了一声,“落魄墨客,有甚么好瞧的?我最看不上这类人。”
履霜抱住他的手臂,很欢畅地点了点头,又问,“你念的书院,内里的女先生也这么凶吗?”
履霜想也不想地接口,“有和陛下一样的人的。”
“好好。小孩子家,嘴这么甜。”窦宪揉着她的脑袋笑了起来,“一会儿给你买汤圆吃。”
窦宪不耐烦听她唧唧歪歪,揽着履霜便分开了。
窦宪略皱眉,只当没听到。不想脚步声垂垂趋近,不一会儿的工夫,他的手臂就被人握住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丹凤眼上挑、色彩骄人的少女跑了过来,笑道,“表哥,你如何也不睬我?”
履霜点点头,不想梁敏俄然伸脱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胳膊。她苦着脸喊,“疼。”
两人一同买了些汤圆吃,又沿着街道逛了一圈,便提着灯,往回府的路上走。正说着话呢,俄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呼,“宪表哥!”
履霜咬着袖子一抽一抽的,正筹算哭,忽听窦宪道,“...脚底还算洁净。”放下了她的左脚,转而又去抬右脚,对着月光打量,“这个也,也还行吧!”放下了,利索地蹲在了墙边。
履霜见她刁悍,少不得扁着嘴小声说了。
窦宪不耐烦地拍了拍本身的肩,“让你踩着翻墙啊。还愣着做甚么?想让我踩着你上去?”
窦宪鬼鬼祟祟地拉着履霜的手,谨慎避着府里的侍卫们,往前跑。见履霜跑的跌跌撞撞的,他转头斥道,“想出来,你倒是喊的比谁都响。可你能不能跑快点啊?”
履霜不敢接,怯生生地看着窦宪。窦宪不耐烦地说,“还不感谢人家。”履霜忙忍着高兴道了谢。窦宪遂对着梁敏点点头,“我们走了。”
窦宪皱着眉问,“不能直接买吗?”
不一会儿的工夫,两人便来到了一间卖花灯的摊位前。
但是窦宪很快就捂着脸冲了过来,“傻子,我问你,踢我做甚么?!”
梁敏笑吟吟道,“好,路上重视安然。归去替我给姨母、姨夫打个号召。有空来我们府里...”
窦宪淡淡道,“不然我还不这么说呢。
老头儿点头笑道,“花灯节,拿钱去买灯那未免俗了。”
见履霜一向不说话,窦宪不免催促了一声,“快挑呀。”
“大早晨的,哪家书院会开?再则书院开在闹市里,那墨客们还学个屁?瞧你那脑筋。”窦宪没好气地举起左手圈了个圆,又拿右手食指伸出来,道,“孔、门,前面一个,前面一个。懂了吗?”
“啊?”
窦宪不假思考地说,“葫芦,福禄,多好的彩头啊!还标致,健壮。”
履霜俄然灵机一动,问,“这满墙的花灯,你感觉哪一个最丑?”
天赋暗下来,全部都会的华灯便都被点亮了。
老头儿方才在清算东西,没闻声他们俩的对话,是以只夸道,“女人好眼力,这是小老儿铺里最标致、最值钱的一盏灯啦。先前好些人出了高价想买,我都感觉他们和这灯没有缘分,是以没卖,一向留在了现在。”他包好了灯,递给履霜。履霜谢过,带着脸更黑的窦宪一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