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见古灵儿终究安静了,便从怀里拿出一条绣着藤萝花的丝绢帕子,悄悄地替古灵儿擦拭着腮边的泪。
她用一双小手紧紧包裹着古灵儿的纤纤玉手,当真道,“娘亲,在覆信谷时,师父很疼珑儿,把珑儿当亲生孩子般心疼;这会子回府了,您和父亲也很疼珑儿,珑儿很幸运。之前的事儿,我们便不要提起了。”
娘俩相视而笑,手牵动手朝行居的院落而去。
灵珑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古灵儿便掩了衣袖,背过身子,冷静掉起泪来,那泪珠竟像珍珠玉串似的落个不断。
可走着走着便感觉不对劲,凡是不都是男人送女子回府吗,为甚么她和墨连玦却恰好相反呢?
灵珑向来不是软面性子,一咬牙一顿脚,伸手扯住古灵儿的手臂,直截了本地问道,“娘亲,但是珑儿有何错误?如有,你便奉告珑儿。不拘甚么,珑儿必然改!只不能让珑儿见你这般郁郁寡欢,细心伤了身子。”
翠浓见统统清算安妥,便手脚敏捷地开了门。
娘俩换衣梳洗后,才要和丫头们一起用膳,却听院别传来了拍门声。
古灵儿听了这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敢情她的女儿悲伤落泪时,另故意机担忧那张小脸是否会皴裂。她无法地点头,可到底止住了抽泣。
古灵儿微微感喟,将灵珑繁忙的小手攥进手内心道,“珑儿,你没有错误。是娘亲错了,娘亲不该那么小便把你送到谷里,不该对你不闻不问,更加不该让你小小年纪便没有娘亲心疼,娘亲有愧。”
古灵儿喝完茶,略藐谨慎地将茶杯放回墨连玦手里,客气有礼道,“有劳靖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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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珑谢恩,喜笑容开,接过墨连玦手上的茶杯便递到了古灵儿手上,眨巴着大眼睛道,“娘亲,您快喝吧!好茶便是趁热喝才好,等会儿凉了,岂不是孤负了皇上的恩赐。”
乾帝虽看着慈爱,可方才灵珑请赏之时,却已经悄悄地垂了眉眼。他虽承诺要犒赏,可不管犒赏何物,皆是帝王爱民的表示,为臣民者只能伸谢皇恩,却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
“哦!”
灵珑急得原地打转,有些笨拙地用小手拍打着古灵儿的手臂道,“娘亲,乖,不哭,不哭,您若不想说,珑儿不问便是了。把稳风大皴了脸!”
灵珑想起古灵儿带着点子镇静的腔调,顿时欲哭无泪。娘亲啊,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啊,这是登徒子啊,登徒子……
自而后,母女二人的豪情更加密切,临时不提。
可听完灵珑所请之事,乾帝便又模糊松了口气,灵珑毕竟是个毓秀聪敏的孩子,没有被世俗利欲之心肮脏。
灵珑讶然昂首,却不肯接那茶杯,反而朝着乾帝叩拜施礼道,“臣女谢皇上犒赏。可臣女另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皇上是否能够成全臣女。”
古灵儿一听,赶紧起家,带着灵珑赶到了院门旁。
皴了脸?
灵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跟着墨连玦出了院落。
娘俩回到院落时,翠浓已带着冰儿等人备好了炊事。
母女二人经历一番心悸,本该欢欢乐喜地返回院落,不料却呈现了诡异的沉默。
可她才刚伸脱手,灵珑便将她的手拽了归去,换成自个儿的小细胳膊。
墨连玦躬身回礼,取了茶杯返回案几旁。
古灵儿点点头,却似俄然开窍般,对着灵珑叮咛道,“珑儿,天气有些晚了,你去送送王爷!”
古灵儿赶紧伸谢,“有劳靖王爷,也请靖王爷代为传达我们母女对皇上的谢意。”
灵珑笑笑,猜想古灵儿定是因为那杯茶水起了别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