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只顾和郭嘉发言,只听了孟小满这用心放大声音的后半句,真觉得孟小尽是奖饰本身,心中对劲,脸上却故作谦恭道:“为主公分忧,乃图分内之事,不敢当此嘉奖,曹公谬赞了。”
“方才多亏主公机灵,不然嘉只怕现在没法同主公一起返回昌邑了。”提及刚才的景象,郭嘉内心也暗觉惊险。
“为父报仇,人子本分,我怎会禁止……”袁绍这话才刚脱口而出,就想到了孟小满话中所指。
“军马粮草之事倒还好说,只是东郡才经烽火,还需一名才德兼备之士主持大局,才可叫人放心,依吾看来,郭……”
他低垂双眼,掩住了眼中闪过的寒光。“何况我同那郭公则还是同宗兄弟,即使脾气不甚相投,他也不至难堪于我。”
“对了,”孟小满对劲一笑,俄然问道:“方才在酒宴之上,我看奉孝神采,似有不快之意,莫不是郭图那厮言语间难堪于你?”
“本初这是哪儿的话,”孟小满一摆手,假装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仍咬牙道:“如果旁的事,看在本初面上,必不与公路计算,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孟小满猜中了袁绍筹算对于公孙瓒不肯腹背受敌,却没猜到袁绍的火急从何而来——本来当初公孙瓒杀死了幽州刺史刘虞,刘虞之子刘和却幸免于难,现在刘和纠集旧部,也要为父报仇,顾不得刘虞枉死和袁绍有关,也要与之联手。如此天赐良机,袁绍若再担搁下去,且不说刘虞的旧部肯不肯承诺,就是袁绍本身也不甘心。
看到郭嘉安抚的眼神,孟小满又在内心把袁绍痛骂一通,才忍下肝火,暴露一个非常体贴的笑容来:“公孙瓒扼守青、幽,却迷恋权益、不识大抵,惹出诸多事端,此后想必还要公则多为本初分忧才是。”
郭嘉还在冀州时,郭图固然晓得此人和本身本家,却底子没把他放在眼里,只觉着是个清秀荏弱的少年,脾气古怪,年纪又小,能有甚么才学。更何况,正因是本家,郭图才更不容郭嘉出人头地,他还盼望着将来颍川阳翟(音迪)郭氏一支能以本身一脉为首呢!
既然已经谈妥了前提,孟小满一走,袁绍也不再在兖州多担搁光阴。他到底没把郭图或是麹义留在兖州,也没脸再委派甚么太守,就在这一带几个县城里各派了县令兵马了事——他已经听闻孟小满在兖州人望甚高,这便宜怕是不太好占。何况现在和公孙瓒大战期近,他也确切没太多精力再和孟小满还价还价下去了。
对臧洪此人,孟小尽是深恶痛绝,但是东武阳直到袁绍到达才被攻破,倒是大大的遂了孟小满和郭嘉的算计。让袁绍再没更多时候打算篡夺全部东郡不说,臧洪惹出费事还成了袁绍的错处。
当初本来的泰山太守应劭逃到了袁绍麾下,早把张闿殛毙曹嵩等人的委曲启事全都奉告了袁绍。厥后张闿逃往汝南之事,袁绍也有耳闻,还曾悄悄在心中嘲笑袁术笨拙,就为了出一口气,就平白给人留了个攻打他时的好借口,现在公然不出他所料。
想想郭嘉的漂亮模样,郭图自发得猜到了曹操重用郭嘉的事理,言语间公开里就流暴露不屑的语气,只把郭嘉比作董贤之流。郭图固然言语说的委宛隐晦,可郭嘉怎会听不出来。贰心中情思被郭图发觉已经充足气恼,更遑论郭图还如许劈面欺侮于他,他能忍着没当场发作,已经算是气度惊人了。
眼看孟小满已给足本身脸面,话里话外又指着东武阳之事皆因袁绍委派的臧洪而起,袁绍只好松口,把那些替袁术讨情赔罪的话丢到了一边。他故意让步,又心有不甘,想要还价还价,又无从开口,眸子一转,视野落在和郭图低声扳谈的郭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