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晋川用眼睛看她，她对他眨了眨眼，他默了默，没再说甚么。
范晋川并不善酒，已经给方凤笙使了无数色彩，可惜凤笙的重视力仿佛都在歌女身上。两人时而接耳说话，时而共饮一杯酒，玩得非常高兴。
不但仅是泰州城不像县，反而比普通的府城更加繁华，另有那遍及城中的水网，与操纵护城河连通四周数条河道建起的一个个泰坝，以及遍及泰坝周遭的盐浦，和数量繁多的盐商船。
“你是说――”
整整查点了一天，才把其他琐事盘问清楚，接下来就是赋税了，这个东西可急不来，只能等明日。
你说这折腾一遍，到底是干甚么呢？！不过这话德旺可不敢说。
“殿、殿、爷，主子、主子……”
“大人，这可怎生是好？这两小我仿佛不如何好乱来啊？”刘县丞陪着笑容问。
天下之盐出淮南，而泰州又是南盐的发源地。
一袋又一袋的粮食盘点后，放回原位。
范晋川撑坐起来，看得出他醉得不轻，但神智还算腐败。
“启用第二套体例。”
凤笙走上前，看了一眼，叫范晋川：“大人，你来看。”
“你说我们殿下这是如何了？天下美人，尽可挑的, 恰好跟姓方的阿谁女人较上劲儿了。”
挥退两个丫环，她走到床前，说：“子晋兄，你真喝醉了？那我走了？”
固然明面上是报范晋川，实则是在报方凤笙, 不过现在方凤笙这三个字, 连德财都不敢提。
刘县丞插言道：“何必如此费事，您在，范大人也在，叮咛人把大印拿来便可。”
范晋川带着方凤笙等人，胡知县则领着六房大小官员书吏。
他是县官老爷，这是他第一次在部属面前正式露面，当保持当老爷的严肃。至于其他事，只能交给方凤笙。
“那――”
次日，县衙二堂。
等二人走后，他神采非常不好，挥退了那两个歌女，才愤怒地去桌后坐下。
“那方……”
点至一半时，凤笙对禹叔使了个眼色，禹叔便拿着一把尖细的铁器，走上前去。
“既然晓得他们的目标，明日范兄交盘之时务必上心，我没说话你可千万别冒然接下。至于剩下的，就看他们搞甚么鬼了。不过让我来看，大略是有些陈年旧账扯不清楚，以是那些人诡计蒙混过关，想把这些账栽在你头上。这是这些人的老把戏，普通刚仕进上任的，很轻易就着了他们的道。”
知县胡南春亲身出面，另有县丞、主簿、典吏等佐贰官作陪。
这时，榻上才有动静。
“那就感谢刘大人了。”
“是。”
“这――”
胡知县的脸一下子白了。
未几时，就有人捧着大印来了。
他伸手去拿，这时一只手挡了过来。
胡知县道：“范知县，本官敬你。”
方凤笙已经站了起来，扶起范晋川：“大人可还好？我这便扶您去歇下，胡知县不知歇息之处可安排好了？”
酒过半巡，场面已经热了，姓刘的县丞微微使了个眼色，之前那抱着琵琶唱小曲的女人，便去了范晋川和方凤笙身边。
“莫非范兄没看出，那胡知县急着想与你交盘分开？”
胡知县亲身拿着大印来到范晋川身边，他仿佛也喝了很多，脚步漂泊，神采通红。
常平仓并不在县衙内，一行人驱车前去。
以是不但方凤笙，连范晋川也非常慎重。
因泰州盐场遍及，每处盐场都设有盐场大使，又有泰州盐务分司及泰坝监掣官署、批检所等，盐务自成一套体系，与本地州县官署别离属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