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问他:“你本日往哪去了,坐到这迟早?”
西门庆坐了一会儿,提起脚儿,还是踅到瓶儿房里来了。
王六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笑容相迎,接住西门庆,让进里间,陪坐一旁。西门庆从袖中取出一对金寿字簪儿,又递与她五钱银子,要她令人去买烧酒。王六儿安排安妥,清算吃酒。
琴童把灯笼送到后边,交与小玉收了,见众娘们还在上房围着几个尼姑坐。月娘问道:“你爹来了?”
西门庆说道:“我和应二哥吃酒来。”
瓶儿道:“可我身上才来了两日,还没洁净。你本日且往他五娘屋里歇一夜儿也是一样。”
弓足一听,慌了。
琴童答道:“爹来了,往前边六娘房里去了。”
西门庆这日返来得晚。见夜深了,也没今后边去,由琴童打着灯笼,送到花圃角门首,往瓶儿屋里去了。
这日,恰好是李娇儿的生日,观音庵的王姑子请了莲华庵的薛姑子来了,又带了她的两个门徒妙凤、妙趣。月娘听是薛师父来了,赶紧出来驱逐,非常恭敬,先摆茶,又清算素馔咸食,菜蔬点心,一大桌子,比平常分外分歧。吃了茶,都在上房内坐,李娇儿、孟玉楼、潘弓足、李瓶儿、西门大姐,都前后过来,听她讲道说经。吴大妗子也来了。
本来,西门庆用了胡僧的药,在王六儿那边闹了半天,还没泄过哩,那话更加坚固,形如铁杵。进了瓶儿房,交迎春脱了衣裳,就要和瓶儿睡。
大妗子见月娘悲伤了,劝道:“女人罢了,都看着孩儿的份上吧。自古宰相肚里好行船。当家人是个恶水缸儿,好的也放在你内心,歹的也放在你内心。”
西门庆搂过瓶儿脖子亲了个嘴:“你达内心就想和你睡睡儿。”说着,把那话暴露来与瓶儿瞧,唬得瓶儿半日说不出话来。西门庆笑着奉告她胡僧给药的事,说道:“你若反面我睡,我就急死了。”
西门庆笑道:“我醉了,明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