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看毕,心中垂垂地欢乐起来。用纤纤细指缓缓挑开封袋,解包开看,只见乌金纸三四层,裹着一丸药,外有飞金朱砂,非常都雅。月娘放在手中,公然脐下热起来;放在鼻边,公然津津的满口香唾,不由笑道:“这薛姑子果有道行,不知那里去寻如许灵药灵丹!莫不是我合当得喜,遇得这个好药,也未可知。”想到此,赶紧照原封好,锁进梳匣内。然后走到步廊下对天长叹道:“若吴氏明日壬子日服了此药,便得种子,秉承西门香火,不使我做无祀的鬼,感激皇天不尽了!”不觉日已偏西、月娘用饭,回房安息。
这时,西门庆正走了过来,见门关着,便叫小玉开门:“如何悄悄地关上房门,莫不道我昨夜去了,大娘有些二十四么?”
西门庆安抚道:“且耐烦着,太医也就来了。待他看过脉,吃两盅药,就好了的。”
西门庆一听,心中一惊,赶紧对众兄弟作揖告别。世人岂肯,西门庆以真相相告,翻身上马,直往家中奔驰而来。还未到门首,又翻身上马,两步做一步,一向走进瓶儿房里。迎春已在门口驱逐,说道:“俺娘了不得的病,爹快看看她。”
那官哥儿也退了热,睡得稳稳的。瓶儿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流着泪,连连说道:“谢天谢天!”
瓶儿又叫疼起来。
西门庆听了,一把反将弓足搂过来。玉楼见景,自回房去。西门庆把弓足按在床上,戏做一处。
次日是壬子日,吴月娘朝晨起来,即便沐浴,打扮,然后拜佛,念了一遍《白衣观音经》。这是王姑子教她念的。关上房门,烧香点烛,到后房,开取药来。又叫小玉炖酒。也不消粥,只吃了一些干糕饼食之类,双手捧药,对天祷告,先把薛姑子一丸药用酒化开,异香扑鼻,做三两口服下。再吃那头胎衣胞,虽说是粉末,终有些焦剌剌气味。月娘定了放心,把药末一把倒入口内,从速把酒来大喝半碗,几近呕将出来,眼睛都忍红了,喉舌间只感觉有些腻格格的,又吃了几口酒,再用温茶漱净口,向床上睡去。
西门庆叹道:“这般倒霉,娘儿俩都病了,怎的好?留得娘的精力,还好去支撑孩子哩。”
弓足也是为昨日未曾上手,心中好不难过,一日坐立不安,见西门庆至晚未归,便来到卷棚边散心。她见有人扑了过来,抱住本身亲嘴,先是心中一唬,听到连叫“我的亲亲”,才知是陈经济。
西门庆饮了几杯,加上这几日连连喝酒,只想早点睡。又因好几天不来月娘房里来,便想多加亲热阿谀,把胡僧的膏子药用了些,胀得那阳物铁杵普通。
小玉答道:“我那里晓得。”
到掌灯时分,西门庆返来,先进月娘的房里坐定。月娘也是起来不久,对西门庆说:“小玉说你曾进房来叫我,我睡着了,不晓得你来。”
经济再三恳求道:“我那宿世的亲娘!要你儿的心肝煮汤吃,我也肯割出来。没何如,只要今番成绩成绩。”这经济口里说着,腰下那话早已是硬梆梆暴露来朝着弓足只顾乱插。弓足桃颊红潮,情动已久,哪有不逢迎的。忽听有人说话,说是西门庆返来了,二人慌得从速分开,各归其所。
正说着,迎春气吼吼地跑来,奉告瓶儿:“娘快去,官哥不知怎的,两只眼不住反看起来,口里卷些白沫出来。”
西门庆颦着眉,皱着眼,连叹了几口气,又问快意儿:“官哥好些不?”
夜已深了,外边狗连连叫着。
月娘笑道:“那里提及,还会生你的气?”便叫小玉泡茶,又上夜饭吃了。
月娘心中暗忖:他有胡僧的神通,我有姑子的灵药,想必是个好动静。因而脱衣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