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二人起得晚,直睡到日午的时候。潘弓足又是颠唇簸嘴,与孟玉楼说道:“姐姐前日教我看几时是壬子日,莫不是拣昨日与男人睡觉?要不,怎这么刚巧?”
西门庆已是醉醺醺的,内心想着去弓足房,脚步却入了月娘屋。
西门庆颦着眉,皱着眼,连叹了几口气,又问快意儿:“官哥好些不?”
迎春上前把绣褥垫着瓶儿的手,又把锦帕挡住玉臂,只从帐底下暴露一段粉白的臂来与太医看脉。
“你这少死的贼短折,没些槽道的,把小丈母娘揪住亲嘴,不怕人来闻声么?”弓足也搂住他,把舌头吐与他。
陈经济哪有回话的工夫,一手搂住弓足的粉项,一手就去解她的裤带。弓足半推半就,被经济一扯,扯断了。弓足用心失声,悄悄惊道:“怪贼囚,好大胆,就这等轻易,要何如小丈母娘?”
西门庆走进房来,叫了几声。月娘正向里睡着,又吃了那下药的酒,那里会承诺他。西门庆讨了个败兴,怨怨地说了几句,走出房门,恰好书童来讲应伯爵在外边等。
月娘笑道:“那里提及,还会生你的气?”便叫小玉泡茶,又上夜饭吃了。
次日是壬子日,吴月娘朝晨起来,即便沐浴,打扮,然后拜佛,念了一遍《白衣观音经》。这是王姑子教她念的。关上房门,烧香点烛,到后房,开取药来。又叫小玉炖酒。也不消粥,只吃了一些干糕饼食之类,双手捧药,对天祷告,先把薛姑子一丸药用酒化开,异香扑鼻,做三两口服下。再吃那头胎衣胞,虽说是粉末,终有些焦剌剌气味。月娘定了放心,把药末一把倒入口内,从速把酒来大喝半碗,几近呕将出来,眼睛都忍红了,喉舌间只感觉有些腻格格的,又吃了几口酒,再用温茶漱净口,向床上睡去。
迎春答道:“自早至今,一粒米也没有效,只吃了两三瓯汤儿。心口、肚腹、两腰子,都疼得非常的。”
瓶儿又叫疼起来。
本来弓足想着经济,还未曾澡牝。被西门庆偶然打着苦衷,一时脸通红了,把言语支吾,半笑半骂,就澡牝洗脸,脱衣上床。
瓶儿唬得顿口无言,颦眉欲泪,一面差小玉报西门庆,一面吃紧忙忙回房来。
西门庆走到床边,只见瓶儿“呀呀”叫疼,倒是胃脘作疼。西门庆听她叫得痛苦,低首哈腰问道:“那里不舒畅?我这就请任医官来看你。”回身叫迎春:“快唤书童写帖,请任太医。”然后坐在床沿上,双手拥了瓶儿靠在本身身上。
瓶儿刚进房,西门庆也赶到了,见了官哥公然放死放活的,惊得连连叫苦,一边骂奶子未用心看顾,一面差人当即请施灼龟来给孩子灼龟板,观祸福。灼了龟板,又请烧纸的钱痰火来赛神。说话间,孩子仿佛安静了一些,睡起觉来,世民气里放了一半心。月娘欢畅,差琴童去请刘婆子来收惊。一时,西门庆家一边是钱痰火穿戴僧衣,仗剑执心,步罡念咒;一边是刘婆子念着“天惊地惊,人惊鬼惊,猫惊狗惊”地收惊。举家慌乱,西门庆跟着钱痰火拜神拜了个浑身汗湿。只是那陈经济盯住潘弓足,弓足拉了陈经济,无人处亲嘴摸奶。进而又扯到屋里来,叫春梅闭了门,拿烧酒给他吃。陈经济得陇望蜀,又要亲嘴,被弓足打了一下,让春梅引了出去。不一会,西门庆安排好前边的事,进了弓足房,太乏了,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西门庆进了弓足房,捧着弓足的脸说道:“这个是小淫妇了!方才不知怎的走到大娘房里去了。”